…其实,你说的对,我们腾格尔人跟他们势不两立,就算我们每天祈祷他们长生不老,该落下的鞭子总是要落下来的。”乌力罕最近脾气很好,有点怕自己怀孕的妻子,看见她生气了,便不由自主地顺着说道。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乌力罕,你能不能像一把刀子那样,就算面对豺狗子阿古拉,你也敢一刀割断那魔鬼的脖子?”看见男人乌力罕这么快就向自己妥协,娜仁托娅觉得更加委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乌力罕慌了,抱住娜仁托娅的肩膀,柔声说道:“好好好,我就做一把刀子,谁敢来我腾格尔人的地盘撒野,老子阉了他狗日的!”
娜仁托娅伏在乌力罕的胸前哭了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脸上还挂着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
“娜仁托娅,你看你,怎么像个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怕羞。”乌力罕憨厚地笑道。
“算了,当年我祖母告诉我,嫁给一匹骏马,我就得生马驹子,嫁给一根面条,我就得成为女汉子。回头你给老族长吉达说一声,我想当下一任族长了。”娜仁托娅一本正经地说道。
乌力罕吃了一惊,两只深邃的眼睛瞪着娜仁托娅,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没跟你开玩笑。等下完崽,我就去练习骑马射箭。挤奶梳羊绒这些粗活,留给我们腾格尔人的男人们去干吧。”娜仁托娅说着话,扭身就进了帐篷。
乌力罕一脸的不解,使劲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嘀咕着将五大桶羊奶提进帐篷,倒进一个更大的木桶里,准备梳完羊绒就开始制作奶皮子和奶酪。
乌力罕长得很英俊,一双眼睛像舒朗的星星,是草原上难得的好脾气男人,里里外外,无论是骑马射箭,还是侍弄牲口,都是一把好手。
据说,老族长吉达已经明确表示,等他老成一把骨头了,就让乌力罕来继承族长之位。
不过,娜仁托娅对此却另有看法。她觉得,要想让腾格尔人活得有点人样儿,就得弄一个像狼一样高贵、像鬣狗一样残忍、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来当族长。否则,迟早是豺狗子阿古拉的盘中肉。
不知为什么,每当想起腾格尔人的命运,以及族长继承人这样的大事,娜仁托娅都会想起郭羊,那个无所事事的南方人。这让她觉得很羞愧,但实际上已经无力自拔。
初秋的草原还是有些燥热,尤其在下午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太阳白花花地挂在天上,草原上到处都是浓烈的牛羊粪的味道,混合着骚腥难闻的马尿味儿。
即便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