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三带着阿酒走进了耗子巷。
耗子巷紧挨着南燕国王宫,密密扎扎全是低矮的建筑,远远看去还真如一片耗子窝。
耗子巷窄窄的,弯弯曲曲,像一根羊肠子,外人进去,转来转去就找不到出来的路了。
在南燕国王都,它和王宫一起被称为禁区,这城里的人哪怕是站在远处指点一下都不敢,生怕那根伸出去的指头会被蛇咬住。
而实际上,耗子巷只有狗,一群闷声不响但凶狠无比的獒狗。它们轻易不会出声,就窝在那些破破烂烂的院舍里,一旦有生人误入其中,莫名其妙就会被这些畜生偷袭,据说一口就能啃掉半个脑袋。
阿酒恭恭敬敬地跟在孟老三后面,像个小厮,甚至看起来有些缩手缩脚。尤其当那些獒狗低沉地嘶吼时,就连孟老三都两腿打软。
穿过好几条错综复杂的黄泥巷子,二人来到一个小院门口,院子里有三棵高大柳树,几乎将半个院子都遮蔽了。
这三棵大柳树阿酒知道,这是王宫外最显著的一个景观,就像三个巨大的伞盖,远远望去极为壮观。
南燕人传说,这三棵大柳树已经成精了,坐在树下能听到仙女唱歌的声音。
不过,自从当年的一场大雪将大半个王都的茅屋压塌后,耗子巷就成了无人区,那些残垣断壁从来都没有人出面打理,就这样任其破败下去。
住在耗子巷外面的人,经常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阴森森的,很是瘆人。
有些外地人出于好奇,想去看看那三棵大柳树,东拐西拐,进了耗子巷就再没有出来过。
“老大,我是孟老三。”孟老三走到门口,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阿酒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额头在黄泥地上砰砰砰的三声,抬起头来,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上面沾了一片干净的黄泥。
院门“呀”的开了一条小缝,闪出半张光洁的白脸,冷冷地瞅了孟老三和阿酒一眼,说道:“鸽子呢?”
“带来了带来了。”孟老三说着话,就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灰布袋子,里面扑楞楞的,果然是几只鸽子。
门后那人伸出一条胳膊,孟老三连滚带爬地过去,将小灰布袋子放在那人白净细嫩的手上。
“咣”的一声,大门关闭了,院子里传出踢踏踢踏的靴声。
“老大,我给咱们收了个小弟,学了些拳脚功夫,能打死一头老黄牛。”孟老三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
“你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