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那些周狗呢,我们出去行商,人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拉去入了商籍,各种名目的税收马上就落到了我们头上。还没挣到钱,就被那些周狗诈去了好多。”一个瘦高个子的汉子恨声说道。
“这还算好的,若不入商籍,我们就要被当成失籍流民,要么被抓去当奴隶,要么就像贺老四一样被官家扯去,先吃一顿棍子,打折两条狗腿再说。若不是上下使钱打通了关节,恐怕这次我们就得损失两条汉子了。”一个花白头发的人垂头丧气地说道。
王胡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后来终于变得铁青。
“张六指是怎么回事?”王胡子突然问道。
好几人突然勾下了头,唯唯诺诺不敢应答。
“老大,是这样的,那张六指的毛病你也知道,平时就好那个调调。可恨的是那个在蓟城南郊如云客栈的老板娘,本来就是个骚娘们儿,可能是嫌弃张六指没钱,就找人把他给做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干的中年汉子涩声说道。
“真是这样的?”王胡子冷冷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一组的二十几人都可以作证,那个商人老娘们儿本来就是个烂货。”那汉子说道。
“我知道了。回头派几个弟兄,将那个什么狗屁如云客栈给老子拆了,将那老娘们儿弄来。”王胡子冷冷地说道。
“是。”好几人兴高采烈地应诺,看样子,做个买卖人还真不如当盗匪来的刺激。
“那个告官的牙子,也要顺便弄死。至于燕国的官府么……算了,我们要做正经的生意人,能不得罪那些官府的就尽量别得罪。”王胡子沉吟着说道。
“可是,难道就让贺老四的腿白白被打折吗?”那刀疤汉子问道。
“打折就打折吧,总算是捡了一条狗命回来了。大家以后做买卖,一定要牢记,跟官府的那些狗腿子要尽量保持距离,实在不行,就多使钱,老子就不行了,有钱还买不到几个小鬼来推磨!”王胡子皱眉说道,随即大手一挥,不再谈论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了。
天水寨人的第一次行商,搭了一条半人命,最后所获甚少,除了几百斤盐巴和不到三百个刀币,竟是再无一件令人喜悦的结果。这让王胡子有点怀疑自己的决策是不是有些问题。
送走了那些酒足肉饱的汉子,王胡子站在雪地里,唉声叹气了大半夜,最后还是他的那个商人妻子强行将他拉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兽皮被褥在冬天的晚上,散发着难闻的尿骚和兽皮腥气的混合怪味儿,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