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块神铁,置于砧上,“叮叮当当”地开始锻打。
熟料,那神铁尚未被锻打成型,郭羊手中的大锤却很快就面目全非了。
郭羊看着手中的铜锤,叫苦不迭。
就在郭羊一筹莫展时,郭铜匠突然开口说话了:“三分锤,七分回。力自吐,不伤怀。”
郭羊闻言,心中一动。
这口诀他还是第一次听爹说起,似乎并非单纯的锻打运锤之法。
他将那块神铁置于火中,凝神静气,慢慢体悟这几句口诀,只觉得妙用无穷。
三分锤,七分回,讲究的是运力之时,柔中带刚,力不竭不尽,便须借势收回,形成下一次锻打。
慢慢体会着这种柔中带刚的锻打手法,郭羊再次从炉中钳出那块已然通红的神铁。
“叮,铛铛。”
“叮,铛铛。”
郭羊渐渐调整好了节奏,那种只有郭铜匠才能打出的稳定而悠长的声音,慢慢出现了。
郭羊惊喜地发现,随着他这种凝而不发、微吐即回的锻打方法,那块神铁慢慢被打扁了,有了刀的雏形。
“叮,铛铛。”
……
夕阳下,郭铜匠半眯着眼,听着茅屋内儿子越来越熟稔的锻打手法,露出一抹笑意。
残阳似血,染红了大半个天空,那些散淡的云,让郭铜匠心醉神迷,无力自拔。
一角酒,他竟喝了整整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