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厚,但已经有点点光线透出来,大地上建筑物的轮廓渐渐开始显现。快到月底,许攸出来时算好了时间,月亮出来刚好在下半夜,既能凭借月光认路,人们在这个时候又睡得死沉。
窗,年久失修,窗框已经腐朽烂掉,可能因为碍眼,干脆被拆走了,只剩下一个窗洞;隔壁是百货商店的后门,屋檐下斜放着一架竹制的楼梯。许攸很小心的把楼梯搬到窗洞下面摆定,爬上窗洞。他侧耳倾听了一阵,里面静悄悄,蟋蟀偶尔发出几声叫鸣,睡着的人呼吸平缓而均匀,正是铁匠铺老板,他常年打铁,身体素质很好。许攸已经知道,铺子里面就老板一个人住,他要守住这里的一切财物。老婆和子女住在不远的正街上。
许攸抽出别在腰间的铁钩,钩尾系一条长长的布带,钩头用棉花缠住,这样就不至于在他下落时发出声音和在墙体上留下痕迹。落到地上以后,许攸停了几分钟,确定对方没有被惊醒,才继续行动。
从窗洞射进来的月光将铁匠铺里面的摆设映照出来,时机到了。许攸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从裤袋子里面摸出一小瓶东西,打开盖子,凑近铁匠铺老板的鼻子。几秒钟后,许攸收回瓶子,盖好,这是**。
不久,许攸确定他已经昏迷,在地上找了段绳索,绑好他的手脚,才走过去在打铁师傅用来淬火的桶里面舀出一大瓢水,倒在他脸上,又捏着他鼻子,向嘴里面灌水。
铁匠铺老板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醒转过来,不停咳嗽。他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蒙着脸,露出两只眼睛。
“咳……谁……咳”
“住嘴,再说话,一刀砍下你脑袋。”铁匠铺多的是刀,长的、短的,许攸随手抓起一把,架在他脖子上。
“你……钱在柜子里,不要杀我。”铁匠铺老板浑身哆嗦。他一辈子以打铁为生,哪里遇见过这等事情,以为是抢钱的,吓得半死。
“不要你的钱。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许攸手上用力,刀刃就要划破皮肤。他把声音压得很粗糙,以便不被对方听出来,毕竟见过面,也难免以后会再见面。镇子太小了。
“我就是个打铁的,什么都不懂,求你饶命。”
“李闯是你朋友,是不是?”
“李……闯……我不认识呀。”他不是有意隐瞒,是真的乱了方寸。
“镇中学的门卫李闯,你敢说不认识。”许攸把刀刃往里送,划破皮肤,血从脖子上往下流。他手上用力有分寸,血流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