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的错啊。”
“李公,李公,李公且莫如此,刘仁恭和李全忠,已经全被晚辈逼入了平州,契丹、奚人一溃千里,短期之内,他们怕时无法、也不能再有作为了,李公还请看开一点。”朱璃连声安慰道,只是生性就不是哄人的料,言辞多少有点生硬。
李可举良久才恢复过来,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缓缓地道:“年前,有个女人来见老夫;她说,老夫空有显赫的地位,却连个得力的大将都没有,为老夫征战四方的大将,全都是从河朔借来的,一旦朱璃你要夺取范阳,简直就易如反掌。”
此言一出,朱璃神情陡然一震,这个问题,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却很少有人会当着李可举,或朱璃的面提起。
河朔的文武不说,那是因为他们的主君,在弱小的时候,受了人家李可举的恩惠,投桃报李,朱璃派出干将,为李克军东征西讨,主要就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恩义,若是他们建议朱璃吞并李可举,无异于陷朱璃于不义,以朱璃的性格,谁敢当着他的面提起此事?
而李可举的部下不说,那是因为他们没脸说,身为人臣,却不能为主君分忧,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当然,不提此事之人,大多也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可如今,却有人当着李可举的面,挑明此事,而且非常直接,这对李可举来说,无异于在他的心头上,狠狠地剜上一刀啊。
只见李可举望着朱璃,继续道:“当时,李全忠早已岌岌可危,等老夫灭了李全忠,四下强邻,就只剩下南面的王处存、王镕,以及西面的你了啊,她的话,让老夫不得不考虑一下,将来应该如何同你相处。”
“老夫的父亲本是回鹘阿布思部的叶护,正所谓饮水思源,在苦思无果之际,老夫就想到了阿布思部,这才有了邀请葛舒禄进驻范阳之举。”
“老夫的身体里,虽然流着回鹘的血,却生在汉土,长在中原,根本就不知道父族的那些回鹘人,竟然如此野蛮,进驻范阳不久,就给老夫捅了个大漏子,致使老夫犹如丧家犬般地四处逃窜,若不是信儿,恐怕老夫早就身首异处了啊。”说道这里,李可举满脸苦涩,神情激动,几欲不能自抑。
“喂,你这老穷酸,只凭一介贱人之言,竟然就怀疑我大兄,真是死不足惜。”李可举亲口说出这段秘辛,未尝没有和朱璃推心置腹之意。
朱璃闻言,尚在沉思之中,可边上的朱琊一听这话,就立马火了,张口就指着李可举大骂出声,“当初,二十万狄人大军叩关居庸,是谁帮你退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