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庆低呼道:“阿弥陀佛,郭施主有话但说无妨,老衲等人洗耳恭听。”
郭嘉得到对方首肯,随手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清咳一声道:“大唐开国至今,已经两百六十一年有余,自武后窜政,天下纷乱就开始了。”
“庙堂之中,宦官乱政、朋党之争,接连不断,纠缠不清,耗时日巨,却一直得不到解决;而睿宗皇帝,在景云元年(710年)设立节度使一职后,唐朝的纷乱之源,就又多了一个节度使造反,从此江湖也不再安宁了。”
“纵观唐朝弊端,三害不除,天下不净,时至今日,泱泱大国,已然病入膏肓,李氏即便再有英明君主继位,面对千疮百孔的大唐天下,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两位大师认为大唐还能长久吗?”
全庆、全诲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僧人特殊的地位是大唐给的,大唐不长久,就意味着僧人的地位不保。
郭奇佐不等他们回应,又继续道:“这些年来,先是庞勋反叛,继而又有王仙芝造反,王仙芝死后,黄巢继续扛起造反大旗,四处流窜,本就疲惫不堪的大唐,更是雪上加霜。”
“大唐的重病,已非药食可医,如今只有抽筋拔骨、重铸血肉,而作为被大唐当权者一手扶持起来的佛教,在这场席卷天下的浪潮中,将会何去何从呢,两位大师有没有想过呢?”
大厦将倾,水涸岂有鱼在?
长篇大论到了这里,郭嘉一改徜徉过去的惆怅之态,一副狂信徒般的模样转而看向朱璃,神采飞扬起来,朗声道:“在下与两位大师相处时日,已然不短了,两位大师应当知晓在下的眼光和能耐,没有郭奇佐的草军或许需要贵寺的粮草应急,如今有了郭奇佐的草军,对于贵寺的粮草援助,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两位大师心知肚明,在下之言,可有狂妄之意?”
“乱世出英雄,乱世出豪杰,在下既然毛遂自荐于都尉麾下,定然是看好他的前途,贵寺现在援助草军,称得上雪中送炭;若有一日,都尉雄起于乱世,睥睨于天下,那个时候,别说些许粮草,即便两位大师将整个真如寺送于都尉,都尉也未必看得上,即便勉强收下,最多也是锦上添花,个中轻重,结下的因果大小,两位大师不妨仔细掂量一下。”
郭奇佐言毕,便退到朱璃身后侧,闭口不言,只是微笑地看着全庆、全诲两人,似乎肺腑之言已经说完,具体决定取决于两位老僧,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在意。
这番话语落到张归霸、张归厚等人耳中,或许没什么;但落在武悼、朱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