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抬高点,不然我怎么摁的到穴位?”
听见话音里夹杂着嫌弃,聂安夏的困意顿时消退,挺直后背就跨进病房里。
“每周都要给院里的病人做护理,最麻烦的就是你们这样高位截肢的。虽然我也是大老爷们,但护理起来可真不省力。”那声音还在碎碎念。
丁常山没说话,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被人揉捏着腿部,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任人摆弄的鱼。
“爸,我来看你了。”聂安夏轻轻开口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嘴里抱怨的护工终于闭嘴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任劳任怨的开始按摩起来。
“嘶。”丁常山倒抽一口凉气,发出疼的闷哼。
聂安夏的目光顿时锋利,给护工丢了记眼刀,走到病床边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学过护理知识,让我来吧。”
“怎么能让家属做这种事,这是我们的职责。”护士皮笑肉不笑,满口的虚伪和敷衍。
聂安夏只当没听见,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开始为父亲按摩另一条腿。她刚把裤腿卷起来,就看见腿上有点点红痕。
准是刚才被摁疼了。
“你出去吧,我们父女有话要说。”聂安夏的脸色并不好,语气倒是还算和善。
护工本想客套几句,但对上她那阴云密布的眼神时,忽然就胆怯了。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两人,聂安夏专心致志的为丁常山护理。
她虽看起来柔弱,但手里的劲可不小,力道也拿捏的相当好。
“安夏,你别和人家计较。高位截肢本就护理麻烦,人家不嫌弃我就不错了。”丁常山看聂安夏闷头不说话,就猜她肯定有心事了。
“爸,我没生气。”她轻飘飘的把这事揭过去,问:“我捏的力道怎么样,身体舒服点了吗?”
丁常山一脸欣慰,“身体没那么僵硬了,肌肉感觉也舒服了很多。安夏,你的手法怎么这么专业?”
他已经是高位截肢,半身不能动弹,为了防止肌肉萎缩要时常按摩,否则就会彻底瘫痪。护工虽然常来,但都是糊弄了事,但聂安夏却按的非常舒服。
“我当然是特意学的,你可是我爸,我能不照顾你吗?”这小丫头还有几分自鸣得意。
“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我也不后悔了。”丁常山回忆起当初那段痛苦的日子,现在感觉一切都值得了。
聂安夏没听懂他的话,云里雾里的问:“后悔什么?”
“没什么。”丁常山摇头,把话题转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