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一起,做同一件事,怎么想都是一件和美的事。
就连老爷子自己也都上手,别的吃的,他还真不大会做,可是擀饺子皮却极是拿手。
“我小时候啊,我娘一包饺子,我就一准坐在跟前看着,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数,算计着一个人能吃几个,等到饺子开锅了,一个个白胖的饺子浮上来,就和小元宝似的,我就端着碗,守着锅,等着分饺子……”
拿着擀面杖擀皮,白老爷子还不忘讲古,这一段显然大家都听过无数次了,可还是很捧场,跟着笑。
白胜武还故意问:“爷,那一会我们一人能吃几个?”
被白胜武一逗,白老爷子就乐了:“随便,随便吃,可着劲儿吃,吃多少都行……”
白胜武鼓着肚皮:“啊,小肚皮要撑坏了……”
童真稚语,逗得白老爷子大笑:“你们啊,可是生在好时候了。爷爷小时候,哪有这样的好时光啊!”
也不擀饺子皮了,顺手把擀面杖交到白应禄手上,他抱着白胜武转到一边去说话:“爷爷啊,才十八,家乡就闹大灾荒,爹娘都饿死了,就爷一个人,拉拔着一个小妹妹,跟在邻居屁股后边,是靠要饭一路走到这黑龙江的。那个时候,要不是关内过不下去了,谁会跑到关外来跑生活呢?没想到这一来,就在这站住脚了,家也落这了,孩子们也生了,就这么在这扎根了大半辈子……”
凑在桌前,跟着包饺子的许文岚偏过头去,小声问白带弟:“咱家不是原来就住在关外啊?从哪儿搬来的啊?”
“山东啊!你没听咱爷说话有时候还有点山东味嘛!”白带弟小声回着:“咱爷啊,以前还总想着回山东去呢!还说咱姑奶奶都嫁回山东了,啥时候也得让咱们都回山东去,看看老家,也看看姑奶奶。”
说到这儿,她瞥了眼另一桌的李氏母女,声音压得更小了:“你不知道,咱们那个姑奶奶喜欢着咱们亲奶奶呢,奶嫁过来也十来年了,她就没回过一回娘家。”
哦,还有这么门亲戚,这么段恩怨呢!怪不得这靠山屯好多人家都是沾亲,偏白家却是独一户,没有亲戚在这屯子里。
许文岚抿了抿嘴角,低头包饺子。
大年三十的饺子要图个吉利,不能吃平常吃的酸菜馅,要包芹菜肉馅,是说一年都勤劳;还有韭菜馅,长长久久嘛。
就这两样馅,包得却多,不只把今天晚上的包出来,还把明天一早上的也包出来。
不是有初一饺子初二面的说法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