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白老爷子抬出来,白应福省了自己落埋怨,又断了白应魁拒绝的心。
“你这次受了大委屈,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哥,这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还是咱老白家的事,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别人就觉得咱们老白家好欺负,不把咱们当回事了。”
大话一压下来,白应魁张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才道:“再怎么说也是一场师兄弟……”
“你把人家当师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师兄啊!”白应福冷笑了声:“大哥,总之这事不用你出面,我都和刘家娘子说好了,医药费什么的,刘家赔咱们十两银子,你呢,就只管一会在契书上签个字,再让老四写个不追究的文书,你按个手印,这事就算了了。”
“十、十两??”白应魁愣愣地看着白应福,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年头,十两银子已够一个五口之家的一年开销还多,可白应福张嘴就说十两银子,这个狮子口开得可不算小。
“那个,我师父就留下这么个铁铺……”
白应魁抚着额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白应福却是笑起来:“怎么?大哥还念着旧情,不想让那小师妹为难?”
“你瞎说什么?”白应魁喝了一声,又看朱氏,过了半晌才道:“这事——不能这么做……这样,出去会被人指着骂的……”
“骂什么啊?大哥,这事都这么定了,你就别节外生枝了,你想想啊,你要养一个月,可就拉不了脚了,这钱不该赔你?养伤总得吃点好汤水吧?一枝人参你知道多少钱吗?就不说别的,嫂子照顾你,家里的活不就得二嫂和兰草干啊?这花费的工夫不是钱?”
“我不是说——”白应魁嘴拙,憋到最后只是一句:“这不对!”
白应福冷笑出声:“不对?要不,你和爹说去?”
张了张嘴,白应魁怎么说得出要去和白老爷子讲道理的话呢?
“爹今天可是气坏了,你是没见着啊!大哥,你是咱们家的老大,是爹的主心骨啊!你要有什么事,他老人家可怎么办?这个马立三,只让他赔钱,那就是便宜他了,要爹的想法,恨不得也捅他一刀啊!”
拍了下白应魁的肩膀,白应福又道:“你放心,这十两银子,对刘家铁铺来说不算多,轻松拿出来,根本就不会误了铁铺做生意。大哥,我知道你心善,可心善也得分时候,你不能这个时候拆自己家人的台呀!”
嗫嚅着,白应魁到最后也没说出要说的话,只能无奈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