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娘,您说啥呢?是我哪说错了?”朱氏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是我不好,娘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一会又闹头疼了……”
朱氏说这话时,老太太刚好抬手去摸头,被朱氏一说,都到嘴边的话了,就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吃饭了——一家子都饿着呢!”炕上的白老爷子再次开口。
老太太也只能先把一口气忍下,“莲花,扶娘上炕,娘老了,不中用了……”
“娘您可小心着,咱全家都指着您管呢!”朱氏忙跟了去,也不管白莲花瞪她的事,一拉许文岚,“文岚啊,还有二叔、三叔没给你介绍呢……”
介绍了一圈,许文岚人倒都是认识了,可是心却还是转在老太太和白莲花那。
炕头这桌坐的都是男人,白老汉最在最里面,然后是白老大白应魁,老二白应禄,老三白应福。
白老三白应福之前许文岚就见过了,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大概不到三十的样子,因为在县上一家牙行做中人,穿得也好,虽然不是绸缎,却特意穿的袍子,一家男人坐着,就他一个穿的长袍。
白老二白应禄就和老大一样,是一身短打,一看就知道是个庄户人,手粗脚大,也和白老汉一样抽旱烟袋,不过烟嘴却比白老汉的短上一截。
眉毛粗、眼睛大,说话闷声闷气的,眉心总是皱成一个川字,倒比老大还显得老气的样子。
这三兄弟是亲生兄弟,看着眉眼虽有相似,可性子却全不一样。
刚才许文岚还不晓得,现在听话头也听出些意思来,等过后就知道了,白老太太李氏是老汉后娶的继室,前头这三个都是过世的张氏生的,她只生了白家老四白应天,还有老闺女白莲花。
现在十五岁的白应天在县上的私塾念书,等着明年考童生试,倒不常回靠山屯来。
炕头这一桌就只坐了四个成年男丁,炕梢的桌坐的人就多了些。
白老太太李氏和白莲花两母女,白家二儿媳王氏,二儿子家的独生女白草儿,再加上三儿媳方氏,女儿带弟又有个才三岁的儿子狗剩。
这就七口人了,大儿媳朱氏,领着两个也没成年的儿子,就是十口人,现在再加上许文岚,一张炕桌竟是坐了十一口人。
许文岚一上桌,白莲花已经尖着嗓子说“挤死人了”,说那话时还是紧盯着许文岚,分明就是在说她。
许文岚笑笑,都没接话,一旁坐在炕沿上的二儿媳妇王氏就接话了,“我和草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