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春目光收回,平静温和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少女,开口说道。
“我齐静春不过是圣人门下一介腐儒,就能压得你磕头。你若是想要为所欲为,有的是比你更不讲理的存在,一根手指就能将你碾碎!”
“世间哪里有绝对的自由,我儒家至圣制定种种礼仪,何尝不是在为万物苍生,谋取另一种自由?只要你不逾矩,不违制,只需恪守礼节,有朝一日,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稚圭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齐静春,缓缓起身,神色之中带着三分不服,三分敬畏,三分恐惧,以及一分沉思。
齐静春脉动脚步,周围空间扭曲了一下,他之前催动了骊珠洞天的大阵,将此处隔绝了起来,避免惊扰到小镇居民,此时随着他的念头转动,稚圭再次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之中,出现在了泥瓶巷中。
明媚的阳光从天空上洒落下来,照射在了齐静春的身上,熠熠生辉,如同佛陀般神圣庄严,轻柔的春风拂过,吹动这位儒家圣人的身影,衣衫摆动,多了几分道家的清净飘渺,只有那挺拔的腰杆,温和的所言语,才让人恍觉他是儒家的圣人,浩然之气,正大光明,有教无类。
稚圭身体摇摇晃晃,带着几分西子般的虚弱,神色惶惶,开口说道。
“齐先生的教诲,奴婢记住了!”
齐静春微微颔首,似乎对稚圭的话十分满意,转身就走,背影一如往常,儒雅清俊,刚直不阿。
稚圭目光微微变化,还是没有忍住心中存在已久的一个疑惑,再次开口问道。
“我忘恩负义,背叛了陈平安,先生作为儒家的圣人,品德髙洁,道德君子,为何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先生对自己的弟子赵繇和我家少爷都另眼相看,对身世平常的陈平安也不过尔尔!好似与商贾逐利之徒没有什么两样,若是奇货可居,就精心栽培,若是不值一文的货物,便随意应付敷衍,对其根本不在乎!”
“甚至不如刚刚那位纯粹剑修,虽不知他和陈平安什么关系,但确实是为了陈平安出手,想要将我斩杀!”
稚圭脸上露出了不解疑惑的表情,要说齐静春对陈平安完全不关心,她不信,否则也不会出面警告自己见好就收,不得再蚕食陈平安的气数,甚至动用了三教一家圣人留下的后手,直接强压自己。
但,若是说齐静春对陈平安十分看重,她也不信,因为对方完全没有干涉过陈平安的命运和生活,任由少年在小镇上艰难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