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星空朗月的晚上,不知怎地又开始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今年的雪尤为的大,人说瑞雪兆丰年,也不晓得这样大的雪是否也算得上是丰年?
容渊坐在一处帽椅里,瞧见外面下了雪,便提起一丝兴致走出了次间,来到院子里赏雪。
“容太傅,外面雪大。”
身后响起岑润的声音,容渊侧目,见头顶有一把撑开的伞子,为他遮住飘落的雪花。
容渊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岑润不以为意,容太傅这人除了对着皇后,向来都是沉默寡言的,即便对着皇帝也不能奈他如何。
“师父在这宫里已经有了些许年头。”岑润见暖阁里无事,便随着容渊一同站在院子里看雪。
“嗯,已是十年。”容渊的眸色淡了淡,望着天的际处,显得悠远绵长。
说句大不敬的话,容渊才是岑润在这宫里最为尊敬和畏惧的人,他总是这般的不声不响,让人以为他不过是一介颇有医术的太傅罢了,而他未入宫之前的名头和本事,至今流传在坊间和江湖上还是要令人跪地膜拜的。
这也是岑润实在不懂的事情,明明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何以为着一段情而掣肘至今,委身于这红墙之内。
“师父从来没后悔吗?”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岑润才敢这样唤他。
“后悔?何事?”容渊轻飘飘的看了岑润一眼,那是一双没有丝毫欲望的双眸,散若星河、聚如皎月。
“师父的本事本应该造福于人间不是吗?何至于在这红墙黄瓦间的,伺候着各位贵主儿呢?这应该是师父所不喜的。”
“我只为帝后瞧病。”
容渊心思浅淡,没有名利之争,在他眼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只给帝后看病,并且皇帝也只是捎带的。
岑润笑了笑,一样的俊朗面庞,原以为俊男美女才方为入画成仙,却不成想,两名男子这么随意的站着,也亦如琳琅丹青。
“奴才只是觉得师父不适合这里,何苦趟这浑水。”
岑润意有所指,让容渊微微一愣:“浑水?”
容渊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却是落指化水,最后只是在指尖变幻出一小滴水渍。
“我是没有抱负那种东西的。”
这倒是让岑润有些意外,像容渊这样的人,不是理应当悬壶救世,以解救苍生为己任的吗?
容渊心情还不错,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他们是生是死都是命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