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润淡笑不语,躬身站在不远的地方,就任暖锦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他对自己的皮相是有信心的,可除了这副皮囊之外,他却一无所有。
时间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滑过,滴在午后暖阳折射的影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饶是岑润再好的脾气,被暖锦这样久的盯着,也会觉得不自在,他小心翼翼的挑起眼帘,飞快的看了眼暖锦:“可是奴才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暖锦回了神,颇为觉得尴尬,自个儿堂堂的嫡公主,竟然看着一个爷们儿发呆,怨不得玄宁说自己没长进,见天儿的给天家丢脸。
“大总管怎么来了?我父皇母后那里都安顿好了?”
“回嫡公主,皇上皇后那里一切妥当,这会子用完了膳,刚刚歇下。”
“嗯。”暖锦应了声,又将视线调转回去“那你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公主吗?”
岑润很少说这样的话,他大多时候总是将奴才挂在嘴边,从头到脚的规矩,听着叫人觉得亲近不得。
暖锦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玩味,就像一只外藩进贡的波斯猫:“岑大总管何时这么不守规矩了?和公主说话不用自称奴才了?这可不像您,论这皇城根里谁最识时务、懂规矩,您大总管不挺直了腰子,谁还敢在您面前装大爷?”
岑润无可奈何一笑,为数不多的当着主子面摇了摇头,他的凤目浅淡,澄澈见底,像极了锦绣山上的那条溪流,潺潺而动,绵延无限:“有的时候,奴才也想不那么守规矩。”
暖锦扑哧一乐,拍了拍身边的软椅:“左右您都犯了大不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到这来,咱们坐着说说话可好?”
兴许真的是因为出了皇宫,踏出那片围城,岑润也觉得浑身活泛了些。这会子各位主子都歇了午觉,碧华宫里难得安静了下来,岑润有一瞬的犹豫,下一刻便提着步子走向暖锦。
那方软椅并排放在暖锦的身边,上面扔着一把她刚刚用过的团扇,上面绣着花开并蒂,样子虽然不出奇,但好在绣工精良。
暖锦眉眼一弯,将团扇拿起,瞧着他坐了下来:“真难得,咱们有多少年没能这样并排坐着了?”
“嗯,是很久了。”
“上次应该还是在锦绣山上学跟着师父学学课业的时候吧?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前几日我刚派人去瞧过,您甭惦记着。”
“嗯。”暖锦应了声,放松的靠在软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