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润暗自警醒,他跟在皇帝身边近十年,早就了解了皇帝的脾性,他心思转的极快,知道可能有人通风报信,已经向皇帝禀报了慈寿宫的事。
他不敢怠慢,急忙转身下跪,膝盖触及到冰冷的青玉石砖,微微有些痛,不过也没什么大碍的,早就习惯了跪着的人,对这样的感觉极为熟悉。
“回万岁爷,奴才刚才去了慈寿宫,嫡公主犯了错被叫去慈寿宫问话,奴才想着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心疼,来不及向皇上禀报,就直接去了慈寿宫,奴才僭越了,请皇帝责罚。”
“呵呵。”皇帝极轻的笑了声,抬脚又向回走去,停在了御案前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看了起来“因为什么事?”
岑润有些拿捏不准,飞快的抬起眼睛瞟向皇帝。皇帝低着头,眉峰蹙着,看不出喜怒,他也不晓得皇帝知道了多少,只好避重就轻道:“回万岁爷,公主课业上不用心,皇太后说教了几句,就让公主回去了。”
“哦?”皇帝抬头看向岑润,他的凤目狭长,洋溢着令人无法捉摸的神彩,虽然年近四十却是保养的极好,加之他样貌俊美,看着不过像是而立之年。
他是天生的王者,只消这样看着一个人,便会令人心生胆怯。
“就这样?”
“回万岁爷……就是这样……”
“岑润……”皇帝薄唇轻启,勾了个寡淡的弧度,突然猛地将手中的奏折砸向岑润。
岑润一惊,却不敢动弹,结结实实的被奏折击中额角,他顾不得钻心的疼痛,急忙俯身叩首:“皇上息怒!”
“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越发的会当差了!连朕都敢糊弄!你脖子上的脑袋顶腻歪了吧!”
皇帝毫无预警的大发雷霆,岑润心中一寒,怕是皇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朕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说的不对,就滚出去自个儿领板子!”
“皇上息怒,暖锦公主岁数还小,偶尔犯了糊涂,好在已经知道了轻重,在慈寿宫也同皇太后保证过了,绝对不会再犯。”
“好啊!敢情你们都知道了?就把朕一个人蒙在鼓里呢?你个狗奴才!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皇帝怒不可竭,容太傅始终是他的心头疤,他若是老老实实的跟那教书育人,皇帝倒也可以视而不见,可他偏要出些幺蛾子,自己的女人他不放过,这会子又跑来祸害自己的闺女!
太可恨了!更可恨的是这帮狗奴才,宫里的疯言疯语传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