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不舍,更没有说半个谢字,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胡山魁则是神色焦虑的向着沈君宁行了一个大礼,说:“沈先生,还请您救救我家殿下。”
这位大秦王朝昔日神武天子身边四大护卫的“山字卫”,对青衫儒士如此恭敬有礼,在场没有任何人流露出半分异色来。
因为这位儒士当得起。
沈君宁温和而笑:“身为大秦子民,我沈君宁不过一介腐儒,岂敢见君不救?”
言语之间,一道天光从天而降,落到了宛如风中残烛的季白身上,稳住了季白晃荡消散的三魂七魄。
胡山魁见状,竟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直接朝着沈君宁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老奴跪谢沈先生大恩。”
从某种意义来说,青衫儒士救得不仅是大秦王朝无比尊贵的十八世子,还是胡山魁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和兴旺大道。
唐九眉头微蹙。
一步步精细的算计,小镇独立于世外,自成一番天地,饶是如此,他也知道要杀死堂堂大秦的十八世子,还是欠缺了很多的火候。
但不能杀,先废了,日后再杀也行。
谁想,竟是天不如人愿,青衫儒士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
但唐九并不怨恨沈君宁。
在小镇,沈君宁教了唐九很多东西,可以算唐九的半个师傅,但唐九已经有师傅了,断不可再拜沈君宁为师。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女不可嫁二夫一样。
于是,唐九便把沈君宁称作自己的先生,不是学塾学子和教书匠那种先生,而是真正的先生。
……
……
青衫儒士感受到了唐九的情绪,也察觉到了唐九看向自己充满了感激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说:“虽然我有些不赞同西南剑宗的处事之道,杀性太重。但世间很多事情,不仅仅是几句道理就说得清的,因为真正的道理往往需要实力说话。”
唐九轻轻拍了拍身后的剑匣,说:“先生所言极是,师傅曾说过,如果有人跟我蛮不讲理,那么我就用身后这把剑,跟他讲这天下最大的道理。”
沈君宁闻言微微一怔,然后放声大笑。
心中快意尽数随这爽朗的笑声在天地间游走四散之后,沈君宁收敛了笑容,温和地看着唐九,就像看着一位自己真正的学生弟子一般,说:“不如随我四处走走?”
唐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