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伏尸如山!
战斗还在继续。
并州百万大军繁荣的军营,完全变成了修罗炼狱。
只听得见死亡,只看得见死亡,也只闻得见死亡。
吕温候的伤越来越重,可惜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疯狂,就好像一个只知道战斗的木偶,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这样的吕温候,才是最恐怖的。
尽管那些士兵依然英勇,依然不畏生死,前仆后继。
就在这时候,冲杀声响了起来。
西凉骑军趁虚而入,打乱了并州大军对吕温候的人海战术。
看到这一幕,很多并州士兵只觉得透心凉,对吕温候也很是失望。
他们早已经听说了吕温候私底下勾结文卓的传言,但没有眼见为实之前,他们哪里会相信。
可是如今,已经眼见为实,他们只感觉到了失望和愤怒。
心中那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崩塌了,心中那个不可战胜的战神不复存在了。
只剩下一个可耻、可恨的背叛者,一个恶心的、卖主求荣的家伙。
吕温候并没有理会那些鄙夷的目光,而是继续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
戟声如龙啸,令人胆寒,也令人胆颤。
战争中的他,是麻木的,不会去理会太多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文卓拎着两柄很沉的南瓜锤杀到了吕温候的身旁,一脸担忧而关切地问:“吕英雄,您没事吧?”
吕温候手中的方天画戟依然没有停下,还在疯狂地挥舞着。
但是,他苦笑着回答了文卓:“你如今率大军前来帮我,看似是救我,实则更加让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文卓闻言,哈哈大笑道:“吕英雄说这话可就有点不像你了,我们不是应该凡事顺心而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君以一席话,点破梦中人。
吕温候顿时心中豁然开朗,双目中闪过一道锐芒,手中的方天画戟出招更加伶俐狠辣了几分,所杀之人又多了无数。
很显然,文卓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去。
关于那天,锦衣玉食的洛阳人第一次感觉到了胆寒。
他们此生从没有闻到过如此血腥气浓郁的清风,也从没有见过如血一般的旷野,更没有见过那堆积如山的尸骨。
这样的杀戮,锦衣玉食的洛阳人们听说过,但却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