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嘤嘤哭泣。
沈穆时也是一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冷冷的站在廊下。
手上的宝剑未入鞘,就这么两手搁在剑柄抵在了地板上,凿出了一个窟窿,眸光冰霜似地狠狠盯着地上的芯儿,直把她盯到簌簌发抖不敢再看为止。
契王面子有些挂不住,转头瞪着面前的沈穆时,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六弟,你这样做也太残忍了!芯儿虽然身分低微,再怎说也是我的侍婢,又怀着身孕,就算冲撞太子妃也被你绑回了东宫吊在前庭,这罚也罚了,骂也骂了,你还想剖腹取子!这东宫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契王的声音极响,偏厅也可听的分明。
双双躲在屏风后,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皇兄,听说前些日子病了?怎的这般中气十足,莫不是故意借着生病的由头,躲在房里寻欢作乐吧?”
沈穆时转了转目光,寡淡地看着愤怒的沈元安,嘴里却是凉凉的在讽刺他装病。
晔王、律王、云王皆于槐月底动身去了封地,再迟便是仲夏溽暑,长途跋涉身体恐怕吃不消。
唯有契王自上次家宴后,称病留在宫里不肯走,众人心知肚明他是不想回去。
楚魏帝派御医去探了几回,得知契王真有些病恹恹,只好作罢,交代沈元安好生休养,病愈后再离宫也不迟。
沈元安被沈穆时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转念一想,作戏似地扶住额只喊头痛,命人搬来椅子,之后便一屁股瘫在椅上,装模作样地道:“瞧我急的,风风火火一路赶来,这病气都给吓掉一半,现在你一提,我还真有些累了……”
沈穆时唇瓣勾起冷笑,却是一脸的波澜不惊:“皇兄果然病了,三催四请才肯出面领回闯祸的侍婢。”
“她能有什么错?不过是在回廊上遇见太子妃罢了。这宫里谁不知道太子妃胎象不稳,怎的现在子嗣没了,就想赖到我们头上?兴许是你们自个儿照顾不周才会流产,干我们什么事了?”
沈元安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撒气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当真是出了名的不要脸!
“再者,你的侍妾小霜竟敢对芯儿动手,要是滑胎了,你又要怎么赔?今日你非要给我个交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