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傍山而建,其格局不若其他府邸方正,而是沿山势而上曲折幽深,整座宅邸呈灰朴色,隐藏在林间,极为低调。
府邸的屋檐出挑,黑瓦重檐隐约带着威严压迫之感,外人绝看不出家主真正的身分地位。
门口跪着的十六人皆为沈穆时的暗卫,迎主入府后,盖掉灯笼中的烛火,玄色的厚重桧木门扉再次掩个实密,不透一丝光亮,即便有人绕过无数的眼线误闯沈府,也会被这神秘宅子透出来的森寒冷意吓跑。
若从上京远眺齐山,沈府隐在重峦山势中,就如同墨石溶在一片黑暗之中,外人根本发现不了原来山中还藏了一座这么大气的宅子。
进到府中后,双双四处瞧了瞧,发现奴才少的可怜,仅有仆妇小厮共八名,全是暗卫的家人或徒弟。
待下人全部退下后,双双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认真的问道:“沈公子,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没跟我说?”
“陆小姐是说你的心上人沈公子的事吗?”
沈穆时淡然一笑,掬起掐丝彩釉瓷杯,啜了一口新春第一批从南风国摘采的碧螺春。
“还玩!你那镖局除了庞大的上京总镖局外,各地分镖局共一百来个,若都像总镖局那样有一百多个镖师,你光这些私兵就有万余名!你又在各地设立芜月书院,连我的三个堂兄年幼时也曾上江南求过师,却意外遭拒,分明是用来培养寒门子弟,将来为你所用!还有!赑屃钱肆那么多银子送到沈府,又是要养哪些人马呢?”
双双瞪了沈穆时一眼,逼着他跟自己坦白。
沈穆时意外的挑了挑眉。
没想到小笨蛋这回不笨了,居然分析的这么透彻,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伸手捏了捏女人滑嫩的小脸,沈穆时颇为无赖的戏谑道:
“沈公子在暗中培养自己的人马,陆小姐不是看得很清楚吗?不然,陆小姐以为当今太子真正能信任、能使唤的人有多少?万一国有大难,东宫又有多少银两左右朝政呢?况且,陆家陆澈溪为相、陆如风为正一品太傅兼司徒,陆似舟为骠骑大统领,家大业大,自个儿可以雄霸一方,何必浪费沈公子的银两呢?”
“大骗子!就爱欺负人!你分明不信任陆家!枉费我们全家效忠楚魏,一门忠烈!是不是看我担心、看我着急很得意啊?”
双双最忌讳别人编排自己的父亲、编排陆家,一个不好的字也不许说,连沈穆时也不准。
爆脾气说来就来,小女人攸的起身从腰间掏出一个墨色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