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看见随着自己不断退后的步调而零落洒落在地板上的斑斑血痕。
好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陡然回头,朝着裴冉所在的地方望去。
那同样是子弹来临的方向。
裴冉同样也正望着他,哆哆嗦嗦的双手中握着一把黑色哑光的袖珍手枪,黑洞洞的枪口还隐约地冒着白烟。她的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他强忍着疼痛,对着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冉冉……”
他留给她用以防身的子弹,最终却射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到底该说是报应,还是说她真的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爱上了别人,让她不惜为了保护他可以向自己开枪?
“阎卓朗!”裴冉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一般,飞奔到了他的身边,声音不受控制地已经染上了几分颤抖的意味,“你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她就马上明白过来自己的这句问候在这种时候显得如此多余,因而他肩膀上的那个黑黝黝的血洞早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努力地想用手掌堵住那个汩汩不绝的血口子,却发现那浓稠的血液依旧争先恐后地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逐渐汇聚成一片,刺眼而绝望。
她的眼眸仿佛也映入了那片血色一般空洞,只机械性地重复唤着,“阎卓朗……阎卓朗……”
他的脸孔因为骤然失血而惨白成了一片,然而在面对她时却依旧笑了起来,一边竟是张开手臂,轻而不容置疑地拢住了她如筛糠般颤抖着的纤细身体,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正惊慌失措时,却听得他哑着嗓子在自己耳边道了一句,“冉冉,不要看。”
都已经在这种关头下,他却还是记得自己轻微晕血的症状。裴冉只觉得心头一震,眼珠子酸涩难忍,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又马上意识到这时候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只费力地想挣脱开他的怀抱想与他面对面说说话,却反而被他禁锢得更紧。她伸手环上他的肩,只觉得手中满是湿冷,均是他身上流出的血。
她心中骤然一冷,慌张间已经将手中的手枪丢到了地上,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回答,脑袋枕在了她不断颤抖的肩膀上,好像是已经失去了力气,然而环抱着她的手臂却依旧是那么有力,像是一张无从逃窜的网。
一时间,大厅的空气里大肆弥漫着死物的气息,血腥中带着些许腐败的味道,让人作呕。空荡荡的大厅里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一时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