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衫素袍,过年也没能令他换一身。从来没见过长肉的单薄瘦长身材,看着弱,却有着天境大成的修为,绝对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宫程看到任然来了,总算把提在嗓子眼儿一整夜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丞相大人,新岁福寿康泰。”
“谢了,宫总管也是。里面那位发生什么了?”
任然瞧着已经到了晚上,却依然没有掌灯的玄德殿,显然是有情况。
宫程将声音压得极低,回道:“陛下不许,奴才们哪里敢点。”
“我去看看。”任然倒是不惧,满朝文武可也只有他不惧。
宫程亲自打起绣着龙纹缀珍珠流苏的锦帘,殿内暖气扑面而来。
虽然也没有点灯,但玄德殿的四角有四个一人多高的双耳鎏金青铜炉,中火正旺,亦照得殿内一方昏黄。
“丞相大人请进,奴才告退。”宫程放下锦帘,躬身退走。
玄德殿是帝王寝殿,自然处处奢华,堪比羊脂玉的地砖,墙上挂着一幅万里山河图,山川河流跌宕起伏,在黑暗里竟然熠熠生光。紫檀木的御案上堆积着许多已经处理好的奏章,和御品笔墨纸砚,一角还放着一尊晶莹剔透的帝翡香炉,炉中青烟袅袅,闻着味道正是寸两寸金的龙涎沉香。
萧长綦坐在龙椅宝座里,昏暗的光线,令人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