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整理好行装,告别妻子,带了个亲随就上路了。
渭南县本来属于京兆府,后来华山边上增设了华州,不久改名太州,渭南就一直在京兆府和太州之间转来转去,二十多年前又改到太州治下。
这里离长安一百二十里,骑快马一日可以到达。
杨收天还没亮就出发,路上经过三个官驿换马休息,晚上日暮时分终于赶到了长安城内杨发的府邸。
门子认得是三郎君,就让他们直接进去。
到了书房,杨收看到大兄正在桌案上写字。
“弱羽怯孤飞,投檐幸所依。
衔环唯报德,贺厦本知归。
红觜休争顾,丹心自识机。
从来攀凤足,生死恋光辉。”
他轻声念了出来。
杨发直到收笔才抬起头来,说道:“是三郎来啦,坐吧。”
“大兄!”杨收却不敢怠慢,行礼之后找位子坐了。
“这是大兄的新诗?”
“不错,应景的诗,一会去马相公府上,总不能空手去,写出来做为礼物。三弟最近可有什么新作?”
杨发心中一哂,怪不得最后两句说得如此肉麻,原来是特意为了拍马屁,他看到桌案上墨迹未干的毛笔,便说道:
“我以此笔为题,即兴赋诗一首,请大兄评鉴:虽匪囊中物,何坚不可钻。一朝操政柄,定使冠三端。”
“吾弟果然胸中有沟壑,他日定当鹏程万里!”杨发听了大笑。
“大兄谬赞了,听说这次马相公有些危险?”
“不错,一会去他府上,相公可能要推荐你做集贤校理,改任监察御史。你打算怎么回应?”
杨收一笑说道:“相公若是出镇,大兄恐怕也要外放。我若是这时受了他的推荐,岂不是自寻死路?”
杨发点头道:“我家的恩主是杜悰相公,确实不宜再跟着马植,为兄是上错船下不来了,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既然大兄也这么认为,若是一会马相公问起,我当回复说,我兄弟进退同心,当初二兄杨假乡试没有及第之前,我足不出户在家苦读。如今二兄只是在节度使府做幕僚,我不忍心先做御史。相公如果一定要提拔我,等我请教了二兄才行。”
杨收年少时就有文名,被称为神童,当年他在确实二兄杨假及第之前,一直没有去考进士,这件事非常有名,兄弟和睦为悌,所以被时人称之为孝悌义举。
杨收拍案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