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州刺史一般是从三品,池州在会昌四年五月升为上州,所以杜牧是从三品的高官。而司勋员外郎只有从六品上。
杜牧入长安属于高品低就,估计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只能暂时屈居于此,按理说把他调入京城的人会很快对其加以提拔。
而李远正好相反,是正常的升官外放。岳州是中州,刺史为正四品上,京官吃香,外放官员一般都会多升一到三个品秩作为补偿。
杜牧会昌二年(842年)就从比部员外郎外放黄州刺史,按资历比李远整整早了七年。
郭弘当然不懂这些,只能……
呵呵。
李远笑罢,解释道:“杜牧的后台是宰相周墀,想来不久就能大用。说起周墀,也是个爱才之人:今年正月,圣人与四位宰相议论元和以来各地方面大员谁为第一,周墀说他曾经守土江西,听说江南西道观察使韦丹功德被泽八州,死去已经四十年,百姓不论老幼仍然作歌追思,就像韦丹还活着一样。
“到了正月十二日,圣人下诏让杜牧撰《丹遗爱碑》来纪念韦丹,又提拔其子河阳观察判官韦宙为御史。
“这韦宙由度支司郎中外放,刚到地方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返回长安,所以还是那句老话,朝里有人好当官啊。”
总算听到能插话的部分,郭弘急忙道:“我从洛阳来,听说周墀已经外放。”
他在潭州化妆伙计偷听,已经得知周墀的事。
李远一愣,起身去书案中翻找出邸报,看了一会才说:“不错,确实外放了。”
郭弘和吕煜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这位刺史官做得有点懒,邸报都不看。
李远尴尬地笑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指着旁边的一幅卷轴说道:“老夫在长安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令狐绹府上赴宴时,结识了一位举子名叫温庭筠,这是他托人转送的。”
这幅镶了银边,待遇差不少。
吕煜朗声诵读:
“含蘋不语坐持颐,天远楼高宋玉悲。
湖上残棋人散后,岳阳微雨鸟来迟。
早梅犹得回歌扇,春水还应理钓丝。
独有袁宏正憔悴,一樽惆怅落花时。”
温庭筠的这首《寄岳州李外郎远》(诗名把李远的先后两个官职岳州刺史、司勋员外郎都囊括了),虽然不是什么名篇,也比杜牧往来酬酢的诗用心许多。
郭弘说道:“好诗,好诗,朗朗上口,意韵不弱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