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令纸张拱皱,绝望的泪水令纸张拱皱。
几名帝国的治安官在人群里维持秩序,他们同样不知所措。他们无法驱散人群,无法将他们遣送回家,面对这样的人群,他们没有能力使用任何强制手段。
他们只能用飞隼呼叫支援,同时小心谨慎地防备着人群出现更大的骚乱,出现踩踏或者别的伤害事故。
可整个六环不知道有多少个第纳尔财富的门店前,都在上演这样的事件,治安署哪里还有支援可以派?
忽然一位妇女冲出人群,冲到了门店的前面,她手里抱着一名婴孩,婴孩正在放声大哭。妇女扶着门店的墙,同样放声大哭,罗松溪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哭喊。
“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还有人在的,把钱还给我吧,孩子才两个月,她父亲工伤死了,我拿工伤补助,拿了家里所有的钱,买了你们的产品,想着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可现在孩子已经脸都饿紫了呀。我不要利息了,只要把本金还给我就行了,求求你们了呀……”
妇女的哭喊仿佛是人群里投下的一颗炸弹,好多人又开始往门店的方向冲,几名治安官根本拦不住同样哭喊着的人。
一名身穿考究衬衫燕尾服的男子,甚至扑通一声跪在门店前面。他的衬衫和燕尾服上早就风尘点点,在一下子涌起的哭喊中,罗松溪只能依稀捕捉到他的声音。
“……我奋斗了十五年,才从一贫如洗到有了现在的家庭……可现在我又什么都没有了啊,只有欠下的一屁股债……什么都没有了啊……”
一名女子冲到他身边,一把拉起他,紧紧抱住他,虽然同样止不住眼泪,仍奋力安慰他,“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罗松溪感觉一股巨大的堵塞感充斥着胸间,他再三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帝国人,都是与联邦敌对的帝国人,损害他们就是为联邦做出贡献。
可这些普通的帝国人,与联邦人一样整日为生计奔波,为一个温暖的家庭勤劳打拼,他们怀揣着最简单而平凡的梦想,为自己、为自己所爱所求倾注最大的努力。
然而这些都如一个个肥皂泡一样,被他轻轻一捏,“啵”地一声破碎。
罗松溪不忍再看,奋力挤出人群,反复对自己说,我是联邦人,我是联邦人,这是我为了联邦在帝国埋下的一颗雷,是让帝国首都彻底乱起来的一颗雷。
对于一名老练的特工来讲,这个时候一定会充满欣喜地离去,期待着将来联邦为自己请功。
但罗松溪,一直是伊薇兰口中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