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相对阴暗潮湿的地方,凭直感便能知道,这是绿狮子帮的一处黑牢。
阿道司让他和伊薇兰在一间审讯室里稍等,不一会儿,一名拎着鞭子的地精,带着一对被紧缚的男女,来到审讯室里。
两人衣服上均有血迹,明显刚刚才用过了私刑。
阿道司看了一眼罗松溪,轻声向他解释道,“莉莉擅自逃走,违背了与绿狮子帮的契约,小小惩戒自然难免……至于那男的,是联邦的通缉犯,不审一审问不出他的真实身份。绿狮子帮做的事情,不会超纲的……”
罗松溪却没有流露出一点质疑的表情。
伊薇兰在一边也在观察罗松溪的反应。
联邦是个高度法治化的社会,平民对于已经见血的私刑即使不感到骇惧,起码抵触是一定的。但这个少年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他从小也是混黑帮的?
罗松溪不是混黑帮的,却是令匪帮闻之丧胆的“收割者”。从小出没在马匪横行的荒原上,他对丛林法则的理解远胜于联邦法治。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老约翰讲的道理,从小就深刻地印在他心里——生死之外,有什么大事?
罗松溪不是缺乏正义感的人,比如事涉数千人的生死,他会有对抗到底的责任感。但对黑帮用私刑这些小事情,他绝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类似的事情,他在巫山下这种地方已经见过太多了,而且西风匪可不像和联安委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绿狮子帮这样“不会超纲”。要是每一次他都仗义出手,在荒原上他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伊薇兰看向罗松溪的目光一触即收,但每次与罗松溪的接触,都让她对罗松溪多一份好奇。嘴上“小菜鸟小菜鸟”地叫着,但她心里已经觉得这个少年与她接触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简单得像一张纸,又锋利得像一把刀。
她抿了抿嘴唇,问阿道司,“问出什么没有?”
阿道司摇了摇头。
伊薇兰站起来,从地精手里接过鞭子,对阿道司说,“我来吧。”
她倒提着鞭子,在那对男女面前踱了几步,靴子的鞋跟在水泥地上踱出“哚跺哚”的响声,在静谧的审讯室里,带着宛如直接叩击心脏的压迫感。
那名叫莉莉的姑娘猛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除非你们把我和艾萨克一起放了,否则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的。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写信把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寄过来。”
她好不容易逃脱绿狮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