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拘留所接耿浩,可不是送货上门。
车是王兴开的,小鸥去市场购置食材,说是中午给耿浩接风洗尘。
现在的耿浩已经结束了他的拘留生活。但他目前还出不来,正在院里听人进行最后的思想教育。
无非出去以后要谨记这段时间的经历。
好好生活,好好做个人。
···
十二月二十二日,天气晴,温度-3℃~-15℃。
昨天冬至,今天算是刚入冬,但-15℃的温度却是深冬才有的超低温。
甚至说这是近五年内,温度最低的一天。
不出意外,这也将是今年的最低温。
换句话说,今天之后的温度会有反复,但基本不会比今天更低。
就像人生。
如果人生有低谷,那今天之前事业与生活全线溃败的耿浩已经退无可退,跌无可跌。
夏季炎热与冬季寒冷,是两个季节的标签。但赋予它们这个标签的都是太阳。
环境有反复,但太阳的给予是恒定的。
天上的太阳只有一个,但它将或炙热或温煦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它便无所不在。
赵守时不敢自诩太阳,但起码算得上是个白炽灯吧,勉强照照几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今天他要说服耿浩,勇敢的迈出走向崭新人生的第一步。
在等待中,拘留所的铁门离开。有五六人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出来的这些人或四处张望寻找来接自己的亲朋。
或把脸一蒙,快步离开。
犯事的时候不知道要脸,现在知道了。。肯定是社会主义铁拳的威力。
耿浩出了门后自然而然看见了赵守时他们的身影,轻轻点头示意,他转身看了眼头顶上挂着‘**拘留所’的牌子。
转过身来的他一裹领口,缩着肩就往前走来。
二十天的时间,耿浩像是变了一个人,身形消瘦脸色暗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不堪。缩肩榻背的样子倒像个真正的小老头。
二十天的时间,原本极具文艺范的及肩长发已经无法飘逸,甚至隐约间泛着光亮。
大晴天里头发泛光,你品,你细品。
“浩哥。”
看见耿浩走过来,年轻的王兴喊了一声,眼眶瞬间红了。
“我还没死,先不急着哭。”
嘴上不饶人的耿浩对赵守时点点头,径直钻进了副驾,“这车有点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