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月歌点了点头。他终究还是回来了,终究还是停顿了。
“是啊,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我他娘的还活着!”士兵说着说着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又止不住地落下,“我可以活着回家了,大人……”
白月歌默不回答,只是帮着士兵一起把压着的死马推开。他的脑海里回响着像是察罕老人的声音——你会后悔的,你不应该回头。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无所不能吗?你救不了他。
“我会拯救他。”白月歌低声说道,发力和士兵一起推开了死马。
——呵,你救不了所有人,世间本就有生有死,决定人命运的只有神灵。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了他的胸口,白月歌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在胸口酝酿。
“无所不能……”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他想起了那个在监狱里,为了他而死的女孩。
如果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自己救不了她?
因为游戏的规则就是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就像现在,规则就是,只允许你一个人卑贱地活着,很遗憾。
无数的声音在白月歌的脑海里嗤笑讥讽。
——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
我会挑战天命。
“白大人,你怎么了?”士兵看到白月歌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额头的冷汗抑制不住流下。
白月歌脸色苍白地回答:“没什么……走吧。”可真的没什么吗?他自己也不确定,那种压迫感和负罪感堵塞着胸口几乎令他窒息。
——实在可笑,那个声音在暗影低语,没有人可以逃脱天命无常。
那士兵傻笑着点头,“没事了,太好了……”
也许,命运总是爱嘲弄的,也许,天命真的不可违抗。就像螳螂,无论它如何抵抗,在命运的车轮之下,它只有被碾碎,绝无可能胜利。
“太好了。”士兵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微笑,他像他轻轻招手,可下一刻,他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勉强,“太好了……”
最后他笑着,眼泪滑落脸颊,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他的的声音在颤抖在哽咽。弓箭穿透了他的后心,胸口的血花仿佛盛开在皮肤的裂口,笑容消失了。
“我想活下去。”士兵说道。
白月歌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身旁有几匹无主的猎马奔过的时候,那个士兵倒下了,他的后颈插着一根流矢,眼睛怎么也无法闭上,始终盯着前方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