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道:“大帅可颁帅谕,责他们西向秘密强行,或可赶得上大帅这次军略大计。至于地方忧虑者,但留一支偏师,加上地方义军守土足矣!”
“不可!小于贼正兵势赫赫,若是抽调主力,难免顾此失彼。”
“难不成弃益都大局不顾?”很快座下幕僚将佐大声争论起来。
也先刚刚可被贾道真抚慰出的一点好情绪渐渐被他们消磨,一双蚕眉不由挤到一起。
“启奏大帅,此事倒也非地方完全违令,只是那招远乃国家金矿重脉,前者据闻陛下特旨传枢密院,允胶州这几县可暂驻留驻军,结伍自保。”身后一个侍立的主簿见也先面色不豫,战战兢兢回道。
“哼!某何尝不知?只是那于志龙和赵石弃根基不顾,长途奔袭各方,彼等军力分散,正是我军一战扭转乾坤的时机,赤舒尔、卓力格图、蒙根、哈达这几个蠢货,却硬是把援军从半路召回!难道,他们不晓得,覆巢之下无完卵吗?”
堂下这几十个僚属、部将再不敢再回应。
京师考虑的是保国家金源无恙。招远出金,年出约万两,素为元廷所重。特别是脱脱大败后,元廷不得不再次加赋加税,既要填补先前已经千疮百孔的财政漏洞,还要为应对高邮、濠州、武昌等地的反叛筹集军资。
此时,招远的黄金就成了元廷的一根救命稻草。不仅京师很多人极为看重,就是益都城内的众多累世大族也与这两州的采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益都城坚固无比,又有大量官军集聚,他们绝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金矿虽是朝廷所有,但是采出的赤金只有一部分交付朝廷,还有许多通过各种途径秘密流入了地方、包括益都的权贵、豪族、大户手中。相比一心剿匪的也先,这益都城内的众多权贵与豪族更担心自己在金矿的收益被破坏,他们除了捐献出钱粮剿匪外,更是暗中打点在朝廷上下的关系,或明或暗的支持这几个府县将驻军留在本地。
这点心思的差异,导致益都路剿匪的策略思路多少有了些分歧。
也先何尝不知,不过他军伍出身,在地方的根基远不如这些地方大豪望族,从中的得利不过是小头,心中早有不甘。这次见他们不知轻重,索性暗中顺水推舟,先前早已抽调了上千精锐到了益都,地方驻军多是二流、三流。
按照也先的设想,于志龙要么顿足于这几个府县城下,长时间不得突破最好,自己灭了临朐的贼军主力,再掉头杀奔日照,彻底剿灭于志龙。至于赵石,不过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