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遍各营,各营将士多惊诧莫名,军中屡有不稳迹象,特别是不少部将被天使兵马直接锁走,其部下将士更是人心惶惶。这百户的情绪也难免受到波及。
众下属不敢再说,彼此笑骂几句,依次继续策马前行,张老三不经意看向附近一处土包,似乎又有黑影在动,他本欲张嘴提醒,想起刚才的豺狗,摇了摇头,不再关注,随着众人就此远去了。
一行元骑顶着冬雪寒风愈行愈远,地上的杂乱马蹄印渐渐被落雪淹没。
“好险,差点被发现!”许久,土包处一个白色雪包突然冒出一句话。
“噤声,快点爬过去,注意,把后面的痕迹扫掉。”史文炳哑着嗓子低声道。他们身披白布,一路悄悄潜伏过来,差点被元骑发现,要不是有群豺狗恰巧过来觅食,只怕已经暴露。
白雪瑟瑟的飞落,除了巡逻元骑的马蹄声和低语,高邮城外一片寂静,空旷的野地时不时传来几声豺狗的低嚎。
又过了许久,突然元军大营内传来一阵大哗,很快声响扩散,渐渐惊得各处元军营盘出现阵阵躁动,各处响起低沉连绵的号角和金锣,这是示警和集合的信息。
伴随着营内军士的骚动,不时还有呐喊声,惊叫声传来,史文炳等惊讶的抬起上身,迷茫的望向元军大营,看着营内纷乱的旗号和开始四处飞溅的营火,彼此莫名其妙的互视。
“这是有敌袭营还是发生了营啸?”
在城头一直牵挂的张士诚等几个主将看到此情此景,更是摸不着头脑。
“难道文炳被鞑子发觉了?区区几个人怎得弄出好大的动静?”
此时元军中军帅帐内,太不花,月阔察儿和雪雪衣衫不整,紧急聚在一起,正惊疑不定的听取下属禀告,太不花多少还披了一身盔甲,只是来不及戴头盔,月阔察儿和雪雪却是连一件盔甲也无,雪雪的两只脚还是光着。
“报,有敌来袭!”一个右率卫府的千户惊骇的跑进来,见到帐内三人,噗通跪在帐内,颤声道。
听着帐外一浪高似一浪的惊呼和呐喊,以及一众右率卫府将佐声嘶力竭的吆喝怒骂声,月阔察儿心乱如麻,浑然忘了身在数十万大军的环绕拱卫下,只觉前后左右皆是敌踪。
“敌从何来?有多少人马”月阔察儿声音更颤。
那千户顿时顿住,他是帅营今夜轮值的将佐,司中军警戒,当时军中突然大乱,外营传来阵阵喊杀声,战马嘶鸣声,而且杀声骤然传来;不久就要一股股乱兵、溃兵涌至帅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