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反唇相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乌鸦也别说煤球黑!气得林老爷浑身发抖。他自己这家业得来多少有些不正,当初是自己使劲心机才得以接手,想不到报应来的好快!
这个儿子不省心,幼子性格又不喜经营,因贪恋三媳妇,有了关系,这才
潘贵进了院落,自有院里的杂役相迎。见到潘贵,那人逗笑道:“早上听树上雀儿叫得欢,原来是应着潘大人的景儿!”
潘贵小声笑骂:“都是一家人,何来什么大人?俺潘贵在外再有什么出息,也是咱府里的人!不知婶娘可好?”
“潘哥哥今儿来得巧,夫人已经用过餐,在堂屋里正在审看新到的礼单,不过似乎有些不太喜。”这下人提前对潘贵打眼药。
“婶娘一向是府里的顶梁柱,里里外外可是操碎了心。如今年关将近,各地田庄的收成不知怎样?这今年的年货难道还不如往年?”
“可不是!往年这时往府里送年货的已经排起了长龙,哪一次不是百八十辆大车!可今年据说年景不好,加上各地流民、贼人闹得凶,这不,到今日下面十几个田庄的管事和货物才到了一半!”
潘贵所称的婶娘是林三公子的正室,娘家姓方,这潘贵不知在族中谱系里怎么翻检的,竟然七拐八拐,认了婶娘,这才有机会从一个街头混混成了采石场的一个管事。以后每到节日,生辰,潘贵是必来问安、孝敬的。
这方婶娘本是琅琊郡胶州一大户出身,祖上追随过元世祖,参赞行军,是打过大理、四川的。娘家大族枝叶旺盛,其中一支血脉居在大都,有亲族为京师吏部尚书之一,其族下郎中、员外郎还有数人,至于担任吏部、吏部和户部的知事、提举、照磨、管勾的子侄辈愈发多了。虽然这些官衔职品不高,不过多是掌管司库、钱粮、田亩之所,在大元百官中算是油水多多。至于本家倒是人丁单薄。
到了堂屋外,早有几个青衫管事裹着翻毛的狐皮裘袄,垂手在廊外站立静候。
潘贵先是找外面的女婢探询婶娘现在的心情,女婢抿着嘴小声说了情况。潘贵不敢立即请她进内禀告,先是站在檐下静候。
几个等候的管事抬眼见到潘贵身着便服,均是不搭理,这个奴才仗着有屋内主母的首肯,在采石场里闹得不像样,听说这几年里面可是死了不少驱口和苦力,前些日子风传临朐贼能够做大,这厮帮了不小的倒忙。
几人久就不在本地侍候,不知潘贵已经是汉军百户,均无心搭理。堂内主母现在不悦的话语正隐隐传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