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在后站立陪侍,劳景分派部下四散在四周守护。
谭晔蹲于侧,静待于志龙发话。
“吾观众人多衣不蔽体,不知为何阳朔不给汝等衣食?”于志龙奇道。
刚才进来前,外面的士卒禀告这些人入夜前设灶煮的高粱、野菜。故于志龙有此一问。
谭晔轻叹一声:“阳师自入城后,大肆招揽教众和小民,四处指派亲信抄掠富户,不仅尽取其家资,甚至还处死许多家中男丁。至于宅内妻女,凡有姿色者,无论年纪大小、尊卑,尽与众心腹等分用。城内混乱一团,为了分利,还与那石泽波起了冲突。吾劝阻不听,他反欲与吾翻脸!其手下亲信也多骂吾忘祖,不念教民当初苦楚。后来有人报信于我,说道阳朔等嫉恨谭某,疑谭某有意广接善缘,大肆收买人心,有谋夺本地教帅之意,再不远遁,必遭毒手。我有几个得力手下就已被阳朔等擒杀,不得已,我只好带着这些同志之人,趁夜脱离,想天地之大,何处可容身?恰巧途径此处,遇见了飞将军,某也曾听闻临朐将军为民之事,故特来所请。”
于志龙默然一阵儿,叹道:“自古小人得志便猖狂,目光鄙陋者多容不得人,一旦上位难免妄为。谭壮士若与之划清界限,是好事!”
“不知这阳朔是何来历?”孔英插话道。
“不敢瞒诸位,阳师乃是我教明王弟子,受命至此地传教,后明王遇难,香军受挫,我等不得已避开益都城,转来沂州地界躲避,暗中发展。”
“小人乃是阳师亲传弟子,自然应礼敬上师,只是座师如此行事,某不敢苟同,前者曾有理念争执,已然是令座师不快,如今阳师得了城池,行事再无忌惮,座师身边一些小人更是巧言令色,搬弄是非。某以民间为苦,不得已领众人沦落至此。”
谢林道:“想这阳朔以前亦是命蹇之人,对伪元和地方劣绅深以为恨,今日得势,自然快意恩仇,不过这做法未免太过偏颇,反倒是害民了。”
孔英接着道:“正是,大家本是同根之木,怎能彼此视若仇眦?”
“穷人乍富,不知所以;小人得势,不辨是非。”于志龙随口道,“人非圣贤,皆有所短,若内无禁忌外无约束,不论圣贤,就是良善之人时日久了亦难免成魔。”
谢林,孔英俱是一呆,只觉于志龙此话似有所指,细细品味,又觉此话意味悠长。
谭晔听后,想起教义,心内翻起波澜。他虔诚礼教,笃信教义可渡天下苍生,但是数年传播,虽得许多教众,却多是民间愚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