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队旗帜随初冬寒风咧咧飞舞。
也先等奇怪,对方军阵内看不见任何攻寨器械,难不成小于贼迫不及待,主动列阵等待元军出营而战?
董飚见靖安军半晌无变化,亦无人过来挑战,洒然笑道:“贼人愚讷,莫非在外枯等?”
孟庆等亦是不解,对方并非全军出动,又无攻伐器械,观其行伍阵型,倒似是防御之态。
也先拧眉细看,不知所以然,营内军士多上寨墙,准备好了石砲、弓弩等,严阵以待。
不久,就见对方军阵翻动,分做两旁,中间涌出许多人来。一队盾牌手列于后,另有一队跌跌撞撞的被押至前,众人这才看的分明,其中许多人反缚双臂,髡发结辫,正是被俘的唐兀卫将士。
这些被俘的元骑被靖安军在营前摆了一长列。平时耀武扬威的蒙军将士,如今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面若死灰,靖安军还在其嘴里塞了破布等,背缚双手。
元军诸将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一清秀年轻人峨冠黑袍自靖安军阵后徒步出来,行到元军大营五八十步前才止步。
他对着这边站满寨墙的元军将士,来回扫视了两遍,冷笑一声,举起手中一卷文书大声道。
“蒙元不仁,残虐世民,横征暴敛,以致四海鼎沸。自益都鞑虏犯界,纵军掳掠淫辱临朐民众不知凡几,今有临朐民众万余人泣血申告,状告鞑虏唐兀卫一应人众。今查实其部谋害、掳掠各色汉家百姓性命不下三千人众,另有劫掠财货无算!现有靖安飞将军于志龙者奉天倡义,讨蒙复汉,以仁义之师为民除害。前夜生俘鞑虏唐兀卫共两百七十四人。”
也先奇道:“此人是谁?”
诸将皆不识,倒是末尾的刘启见了唯唯诺诺,不敢出言。
江彬见他似有所说,问道:“刘将军可否认得?”
刘启赶紧低首弓腰,上前陪着笑脸道:“此子似乎是小于贼手下一个临朐入伙的牢头,因执迷不悟,弃了朝廷,投靠贼军。小的曾见过一两面,贼名唤做郭峰荣者。”
俞伯小声在江彬身旁叹道:“一个小小的牢头竟然不惧矢石,有胆色在两军阵前侃侃而谈,小于贼亦算能用人矣!”
江彬沉色道:“且听他道来。”
“靖安军军令:乱世用严法,劫财者受笞,杀人者抵命!唐兀卫罪恶盈天,不得宽宥,然元法偏颇,袒护蒙色,大失公理,故今以大宋刑法执之!恐元军上下不察法意,特令在两军阵前明刑,以儆效尤!勿谓言之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