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彼等?”他越想越急,这就想动手书就。
孟昌笑道:“莫急,彼等皆军伍之辈,生死大事岂不自知?若等我辈修书前去,恐黄花菜都凉了。再者言,若其无智,书之何用?败,亦自取耳。汉生若早投之,岂不自戕?”
倒是金炎接着道:“顺天军胜败且不论,田世叔尚在临朐,倒是应书信警之,早做打算!”
“正是如此!”孔英道,“小弟这就草书一封,遣一伶俐人前去。此去官道尽被封堵,可令其绕卡迂回。”
说写就写,纸墨笔砚皆现成,孔英移走案几上的山水画幅,取来一张白纸,匆匆拟就一封书信,内容自然不提元军如何四面围堵之策,只说因官道皆因战事而断绝,非朝廷应允不得擅自出入,孔英忧心田烈安危,企盼田烈择机返泗水而居,以便一家平安团聚。这边田欣母女一切安好,望世叔安心,早日归来为要。
信的抬头是写给田烈,想以田烈之智应是晓得周遭局势的险恶,则必将此信转给于志龙。万一此信落入官府,自己语焉不详,当可无罪。
待墨汁干透,孔英将其收入一信封内,持之进后室选了一个小厮,给了他一块碎银做盘缠,再细细吩咐,令他即刻收拾徒步上路。
看着孔英返回落席而坐,金炎摇扇道:“前者总听闻汉生高看那于志龙,真不知此人是否是一时俊杰?若果如君言,相必此人已有应对之法。”
“家贫亲老,不为禄仕。然圣人亦云:游必有方。倘顺天军真具兴霸之姿,我等再投不迟,届时一并请伯母移身他居,现不妨稍安而已。”孟昌安慰孔英道。孟昌性洒脱,不似孔英性急。
想想老母,若一人孤身在此,孔英不放心,若是就此去投临朐,万一事败就是破家身死,身为人子,更是大大不孝!
“只得如此了。”孔英有些无奈道,内心里他更倾向于志龙能破局而出。
孔系一族因圣人而显赫千百年,以圣人为始,至今已历五十余代。后人多出任曲阜县主,官职品级虽不显,但是因为自汉始长子频被封侯,再被封文宣公,衍圣公,在天下士林中极为抢眼。
可惜树大有枯枝,族群大了,难免有人没了气节,失了风骨。为了争封号,活命,甘心委曲求全,屈膝侍奉外族者亦不少。前宋、前金末期,蒙胡南侵,就有为封号而上表折腰者。
后世孔家史,无论清入关,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汪某人的曲线救国等,皆有孔氏后人上表劝进,粉饰太平之人。
孔英羞于与其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