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角落里,看着那张显然很有点年头、油渍痕迹入木三分的老式松木桌,一脸犹疑的魏野试探性地踢了一脚,这张桌子的榫卯接合处就吱呀吱呀地乱响起来。大概就连乡下的路边茶棚,这样的桌子都属于凑和一天算赚一天的预备役劈柴货,也不知道封岳从哪弄回来的。
将桃木法剑连鞘放在松木桌上,魏野随着封岳那很有点絮叨的现场解说——“对,按一下剑鞘上的机簧,然后抓着剑鞘——别碰剑柄,对,慢慢地把剑鞘抽下来。”——按上了竹鞘上的机簧,桃木法剑出鞘数寸,就凭着这股弹力,魏野掌心发力,攥住剑鞘朝后一拖——
剑尖与鞘口脱开的一瞬间,魏野就感到自己手上一重,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感到像有一头跳水的肥牛擦着他的指尖而过!
此时神智清明的他,最清晰的感受还是随之而来的喀嚓一串脆响!
再一定神,他那口脱了鞘的桃木法剑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躺在一堆凄惨无比的松木片里,充满美感的酒红色木纹剑身上泛着近似铁质的绀紫哑光,依然显得朴拙而古雅,很适合附庸风雅的人用酸枝木的剑架托起,放在书斋里赏玩品鉴似地。不过,现在魏野只好怀疑,到底什么材质的剑架,才能不被这柄看上去像摆设更胜过兵器的桃木重剑压塌?
像是没在乎那张除了烧火没别的价值的松木八仙桌,封岳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来:“看明白了吧,去掉了那个恒定轻量化羽落术的剑鞘,这就是这把剑的真正重量。不多不少,恰好是一株通灵古木的树心重量,取个整数是八十斤,只比神雕大侠杨过的玄铁重剑轻一斤而已。”
听到八十斤这个数字,就是魏野自己也有点发晕,过去中古时代重骑兵惯用的铁鞭、铁锏,有个八斤、十斤的,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战阵重兵器,一鞭下去足够隔着盔甲敲断肋骨、打碎五脏。这八十斤的桃木法剑,铁鞭、铁锏已经不足以与之相争锋了,什么擂鼓瓮金锤、八棱梅花亮银锤又或者中世纪曾一度流行了来对付重骑兵的那种宽有半肘、长近一丈的阔刃重锋巨剑,才能和这不到三尺的木剑论个短长。
双手抓住剑柄,魏野提起全身力气试着举了一举,才刚把剑抬起不到半米高,就感到腕骨关节嘎吱作响,似乎再举下去,这双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败了,”魏野无奈地一耸肩,松手撤力,木剑没了撑持它的力量,又“喀嚓”一声掉回到木片堆里,顺便留下新鲜茬口一片,“这剑算是废了,能用它的重剑剑士嫌它太短不趁手,趁手的人又拿它不动。到底是怎样的天才才能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