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当冒险者的呢?”
司马铃捏着一串撒了桂花糖的炸年糕串,歪着头看了看她的叔叔。
不出意外地,她听见了魏野几乎是以提到不共戴天的仇人的悲愤表情撕咬下了一大块烤肉,像嚼着仇人皮肉一样用力咬了好几下,然后“咕”地一声吞了下去,才开始以一种仇大苦深的语气喃喃地说:
“因为时空观测装置全部民用化,时空监测仪已经普及到小学生写暑假作业都可以滥用的地步。”
“时空观测装置的滥用,对于依赖文字记录与考古发掘为主要研究方式的传统的历史学、考古学,以及依赖田野考察和历史学、考古学支援的民俗学和人类学而言,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作为一名即将去参加最后几个还保有传统民俗的地区进行田野考察的人而言,听到从此全部院校都取消了民俗学和人类学的田野考察,以后的研究生人手发一个‘多罗母’五型便携式时空观测仪,全靠看时空观测仪的摄像头偷窥来完成研究的时候,你能明白我的悲愤之心吗?”
盯着手中的香辣烤串,小胡子的现任侍中寺书吏毫无儒雅气质地又撕咬下一大块肉来,那用力咀嚼的样子,仿佛他嚼的不是烤肉,而是从眼光夫人型、光目女型到多罗母型的各种品牌型号的时空观测仪。
“真是悲惨啊叔叔,”司马铃想了一下,决定不嘲笑自己的阿叔,“这就像是历史上的被蒸汽机工厂取代掉的小手工作坊主发出的悲鸣一个样啊。”
然而咬着烤串的青衫书吏只是同情地瞥了一眼他家的双鬟髻丫头:“因为技术进步,法官和律师也丧失了依赖玩弄文字游戏垄断法律解释权的特权,没毕业就失业的法律系学生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为叔我。”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你阿叔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毫无在大街上互相揭对方老底很丢脸的自觉,这对走到哪里都很吵闹的叔侄女两个气势很足地对视着,简直就是“旁若无人”这四个字的最佳写照。不过,单就我行我素这点看,倒还真不愧是一家人。
按照一直以来魏野和司马铃每天都在上演的无聊戏码,这种气势比拼的活动,一般都是以某个名义上的长辈为数不多的“长辈的自觉”发现的时候而自动分出胜负。只是今天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大好,一个听起来异常耳熟的温厚嗓音适时地插了进来:
“这可不是曾在北邙山上相助我们的魏先生和司马妹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能在星界之门遇到,更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