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妖狼的韧劲。
然而就算是满嘴疮,狼牙可是一颗没掉,再玩几回,这块唯一趁手的镇墓石可是就彻底变成了狼嘴里的磨牙棒了。就算伤得再重,咬死一个二个没了护身之物的魏野,对这头妖物而言,不比逮个兔子,叼个蛤蟆什么的更困难一点。
握着四边都被啃得不忍直视的镇墓石,魏野啧地一弹舌,目光从那一道道齿印上扫过,忍不住抱怨道:“你明明脱了妖躯后连身材都从藏獒缩水成吉娃娃了,上下颌咬合力怎么还是恁大,这不科学也不道术啊。”
他有心情废话,这不知该算妖还是算鬼的半狼半人形的女子却没有心情做一个合格的听众。看着那块已经快发挥不出武器功能的镇墓石,她的面部肌肉因着低声咆哮而张大的嘴而皱起一堆褶子,实在是看不大出原来的漂亮脸蛋了。她将腰一弯,双腿齐开,遮住了半兽身形的襦裙再经不起如此激烈的运动,嘶啦一声从中段扯开,露出构造已经和人类大不相同的狼腿,就这样全然完成了一次由人到兽的彻底退化,直扑了上来!
如果某个酸子的语速快到足以念起“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绕口令能不打嘟噜,大概可以吟一段“矫如游龙,疾如惊鸿”的不通之诗,然后抱着南亚次大陆的某些光头蠢货才有的高尚情感,露出脖子来享受一个刺激的无关****只关食欲的吻。
然而魏野显然缺乏某些非常值得人们赞美的高尚节操,反而猛地抬起手,腰部一侧,以一个不大标准的推铅球的发力动作握着那块残损不堪的镇墓石朝前奋力一掷!
也就是那么一瞬目间的事情,就在魏野掷出的镇墓石快要砸上狼女的额头时,凭着远比凡人要敏捷的灵活劲儿,一昂头,身子朝上挣起寸许,一口衔住了镇墓石。口腔和镇墓石上的驱邪咒祝一触,发出微微的火灼声,利牙和刻满祝文的青石一碰,传出清脆的石裂声。然而不待她上下颌发力咬合,就有一根碗口粗细的硬家伙生生顶住了镇墓石,死命地朝她的喉咙深处捅下去。
石块硌着喉头的那块软肉,让她本能地憋出了满眼的泪水。泪眼模糊中,她只能看见一支暗红色还带着不少焦痕的油布伞正不讲道理地硬捅进了她的嘴里。伞头上,是一个铁铸成的微黑发蓝的狰狞鬼头,被莲花簇拥着的鬼头处处带着锐角,毫不怜惜地在她的喉头划出一道道的血口子。
双手抓着伞柄如使斩马剑一般摆出了个朝前直刺的功架,魏野有点喘地问道:“刚才那个动作不错……以前练过接飞盘?啥犬种的?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