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小生我上有拖欠俸米小气吧唧的年迈上司,下有成天替荷包减肥的吃货侄女,实在是清贫寒素的都城小书吏一个,请您行行好,就当我们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世间气运,放咱们走了吧!”
一手执着铁剑,一手抓着木鞘,青衫客面色如常地立在他那车货跟前,满面堆笑地说着告饶的话,然而他万分恳切的台词只换来一声嗤笑。
“这话你可千万别让老刘家的人听到,不然没准要杀了你们叔侄女两个祭天挽回国运的。”侧身坐在马上的骑士看着面容敦厚温文,却穿了一身做工精致的兽面饕餮纹镀紫铜的精铁甲衣。在狰狞的甲胄衬托下,连他的笑容看起来都像是狼外公一般地危险。
面对着这看上去连马术也稀松差劲的骑士,青衫客眸中隐隐掠过一丝精光,却依然笑得和气而温吞:“小生我胆子小,赵老大您也是手绾一军兵符的大人物,可不要吓我。”
任谁也想不到,洛阳江湖那如浓墨般沉重的夜色里新崛起的领头人物,是个如此年轻而温厚的斯文男人。
“手绾重兵云云,那是大家捧我们大枪府的场,可不敢当。不过先生眼力不错,我就是赵亚龙。”大大方方地坦承了自己的身份,骑士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个青衫执剑的男人,还有缩在他身后不知是躲避着众人的目光还是拿自己叔叔当盾牌的少女。“先生贵姓?如何称呼?”
“免贵姓魏,单名一个‘野’字,表字胜文,家中行三,至今尚未婚配。”微笑着提剑拱了拱手,青衫客像是参加相亲般地报出了一大串,也没管这位洛阳江湖上新晋的黑夜君主有没有妹子可嫁,就很爽快地全坦白了。
听着这话,随侍在赵老大身后的那位腰挂双刀的墨衫管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见识过这青衫男在赵府席面上蹭吃蹭喝不说还打包带走的穷酸又无耻的行径,他心知自家这个健谈得有些过度的头儿一旦和这个只会说嘴的穷酸书吏对练起嘴皮子那绝对是没完没了。没有心情听免费相声的墨衫管事不得不插言打断了接下来预料之中的报家门:“老魏,我们还要赶路,你这辆板车横在路中央实在太碍事。能不能请你把车子挪挪地方,所有损失,我们大枪府按双倍赔偿。”
墨衫管事自以为这话已经说得很得体了,然而一直缩在魏野身后的少女却无声地探出头来,犹带三分痴憨地道:“但是我家阿叔说了,箱子里的东西很重要,倘若没有了,很多人会难过得想哭。阿叔说,身在公门要心存一点仁心,不能贪小利而失大义的。”
看着那张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