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诧异之后,聂珵显然已看清了形势。
他不过出门两个时辰,这书生便联合客栈其他幸存者还有附近的居民,给自己生生贴上了歪门邪道的标签,弄出这么一个陷阱等着自己跳进来。
想他在无心台整日面对一群仙人般的问擎弟子,一度绝望地以为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结果这一下山,意外的一点都不无聊。
贼喊捉贼,都捉到他聂珵头上来了,实在精彩。
聂珵就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抠着脚一边看那书生斩钉截铁地指认自己就是操纵邪物杀人的罪魁祸首,并极力扇动一直面色惶恐的客栈老板娘,将他之前的行为添油加醋又形容了一番,比如他当时为了控制那活青子,多么变态地和它亲亲抱抱举高高,而后为了销毁证据,又如何凶狠地亲手将其一下捅死,此种行径简直卑鄙无耻,暴戾恣睢。
聂珵听得快给他拍巴掌喝彩了,心说比我胡编乱造的能力都溜,你还要脸吗?然后撑了一下脑袋上的网绳,把头顶被压歪的发髻掰正,终于开口。
却道:“暴戾什么?你最后那俩字儿啥意思?我咋没听懂呢。”
那书生一愣,随即气得直鼓眼睛:“暴戾恣睢!我是说你残暴凶狠,恣意妄为!”
聂珵闻言一阵轻笑,笑完了淡定地看着他:“你一个假书生,还真的卖弄起文辞来了,累坏了吧?”
聂珵一句话落,那书生刹时变了脸色。
其实,那书生怨气入体丧失理智之时,聂珵便隐约觉得奇怪,因为书生的缠斗力简直有些惊人,而以聂珵的垃圾身法,对付一个被怨气沾染的书生本还是绰绰有余,但最终,聂珵却要借助秦匪风搞定他,这就说明,书生本身,是有功夫的。
书生有功夫不稀奇,但是,他清醒之后,看见聂珵捅死壮汉的一瞬间,却吓到昏厥,这尼玛就有些戏精了。
尤其,他如今千方百计颠倒黑白,聂珵不能不怀疑他才是将壮汉炼成邪物的黑手,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又怎么会把自己搞得怨气入体。
“你、你胡说什么?”此刻,书生带了几分紧张,呵斥聂珵道。
聂珵看着他:“你不知道吧?你之前丧失理智,衣衫不整,我可看见你身上凝聚的真气印记了,没看错的话,起码也是炼到……”
“怎么可能!”
聂珵“天梁影”三个字还未说出,那书生便厉声将其打断,而与此同时,他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聂珵的眼。
聂珵见他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