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山中行进了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周仓的本寨。
营寨是依山驻扎的,虽然有些简陋,但位置隐蔽,看上去很安全。
凌晓寒早已经从心中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虽然那画面仍不时浮现在脑海里,让他心有余悸,但也不至于到之前那种头脑空白的程度了。
不过,这一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任凭贼兵在他身上粗野地推搡。
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回忆着这次一败涂地的经过。
进入营寨,周仓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祢衡,皱起眉头对押着祢衡的贼兵道:“去扶他休息,好好服侍,待他醒转再说。”
“是!”
说完,他又看向吕公——吕公虽然还没有昏过去,但身上的伤势让他流了太多的血,此时他已经虚弱到连抬头的气力似乎都没有了,只是无力地低垂着。
周仓走过去,命手下抬起吕公的脸,仔细打量着,然后下令让吕公也去休息。
旁边一员副将指着凌晓寒道:“那这个贼人如何处置?”
周仓毫不犹豫地道:“押到我营帐中,我来审问!”
几个贼兵将凌晓寒押到寨中大营里,周仓让其他所有人都出去,他要单审,一副将担心凌晓寒会突然发难,但周仓执意不准留人。
于是,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帐外有两个黄巾兵守卫。
凌晓寒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倒想看看周仓想耍什么花样。
周仓摘下头盔,卸下衣甲,露出黝黑壮实的皮肤。
他一脸厉色地和凌晓寒对视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缓缓地走到凌晓寒面前。
凌晓寒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突突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这个面前看着比自己要壮上一倍的反贼,到底要做什么。
周仓却转而走到凌晓寒身后,将紧绑的绳子解了开来。
凌晓寒没想到周仓居然会这样好心,心中惊疑不定,同时也在考虑着逃脱的可能性。
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绳子完全从身上脱落下来之际,就打消了——赤手空拳,又到处都是贼兵,插翅也难,再说也不能不管吕公和祢衡。
周仓将绳子掷在地上,指着旁边一张十分破烂的草席:“坐吧!”
刚才被绳子紧紧缠着全身,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全身轻松了,凌晓寒反而神色痛苦地用手护住了胸前——伤口处似乎像是报复似的又剧烈刺痛起来。
不只是胸前,后背也有好几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