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那件事,温云舒还不知道,她们去程府那日,他刚好在山里采药。
也是因为这件事本就没有闹大,桥婉儿她们走后,张氏好说歹说,松了一堆礼,才把那些女人的口堵住,这可是事关程府声誉的大事,张氏不能任由这些女人到外边添油加醋地吹牛。
若温云舒知道了桥婉儿在程府差点被毒死,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温云舒想知道周瑜究竟写了什么,满脑子都是桥婉儿那一行清泪,她为他雀跃,为他流泪,喜乐伤悲都是关于他,就连向他学弹琴,也是为了讨好他……
不教她,也会有其他人来教,教她,心里又总是装着一根刺。
温云舒忽然觉得胸中苦闷,坐在马车上久久不动,眼睛也懒得睁开。
流风从主人的表情里看到了他的心情,便也不敢多开口说话。
两人就这样一路安静着,回了茶楼。
桥婉儿回屋子里提笔写回信,七月蹲在一旁认真地为她研磨,那双眼睛时不时地往桥婉儿的信上偷瞄。
七月原本是不识字的,可这些日子,桥婉儿一觉得无聊了,就在纸上写一些字教给七月,她不明白夫人为何要教她,只当夫人是为了消磨时光。
“七月,将军他知道我们在程府遇到的事了。而且,他还猜到了幕后主使是那个坏女人。”
桥婉儿见七月那好奇样儿,索性就跟她聊了起来。
“所以,将军才会这样派人亲自将信急送回来,他是想交代夫人,一定不要再去招惹程府的人?”
七月仰着头,睁着眼睛,骨碌转着。
“是。他很担心。”桥婉儿强忍着内心的感动和窃喜,强装镇定地只用了这四个字描述周瑜信里的心情。
“将军能不担心夫人嘛。你都不知道,夫人失忆之前,将军日日来,就算日日都被你拒,被你骂,被你打,他还是坚持过来。府中的婢女小厮都在背后笑将军傻,可只有我知道,将军那是真的把你当成宝贝了。”
七月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还在研磨,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桥婉儿举起毛笔杆子,在七月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让你走神。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拿出来取笑我。我那是不懂事,或者,脑子进水了……翻篇翻篇了……以后不许再提了,否则,哼哼,我会让你后悔的!”
七月连忙用手捂住嘴,嘟嘟囔囔道:“我错了夫人,我以后再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