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平静,“你说。”
任彬尘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你家里是不是一直都管得很宽松啊?”
季芸孜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家庭的问题,她自小都极其反感别人问起她的家人她的家庭,或许是内心深处的一份自卑终究没能消散,在岁月的沉淀时光里发酵成了她最深的伤口。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任彬尘也没有回答原因,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父母一定是很开明的吧,不然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去酒吧上班,自由得让人羡慕。”
季芸孜再次怅然,她低头轻笑,像是一种自嘲,她没想到她觉得艰辛无比、一步一坎坷的生存之路竟然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光鲜亮丽,或许是自己伪装得太好,或许比起别人她经历的更多,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经历,就算一辈子不能进步她也希望从来没有经历过。
季芸孜没有回答关于自己的任何,只是继续询问任彬尘,“你怎么了?”
任彬尘抓了抓头发,他的头发比起之前的寸头长了不少,“还不我老爸,我今天一大早就被骂了一顿,差点迟到了,借过还没完,晚上回去还要接着骂。他也不想想我都二十一岁了啊,都成年多久了还管这么严,我受不了了。”
“你做什么了?”
“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是昨晚问我妈期末能不能留几天再回去,结果被他知道了就说我性子越来越野了,你是不知道骂人有多难听,不知道我爸怎么这么生气,我在想期末考完回去会不会被打一顿。”任彬尘越说越郁闷,又抓了几把头发。
季芸孜听着任彬尘断断续续的抱怨,也不说什么话,只是看着他苦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能说什么呢?关于父亲,不管是温柔的还是严厉的,她得到的都太过有限了,甚至许多场景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听着任彬尘控诉他父亲的固执霸道,竟然还会觉得有些羡慕。
“季芸孜,我真羡慕你,能自己随心所欲做好多事情。”
季芸孜看着任彬尘愣了几秒,“我的生活没你想得那么好,我这个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完美。”
任彬尘又恢复了他平时耍赖的笑容,“我当然知道啊,你老是容易生气,可是这样的不完美我也好喜欢。”
季芸孜深感无奈,“你看你爸管你管得少了。”
“他确实管得少,但是一管就挺要命的,我戴耳钉还是一顿毒打换来的,学个法语比人家学钢琴挨的打都多。”任彬尘说着装着无畏地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