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孙无情做了一个梦。
他是很少做梦的,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管甚的训练费心费神,再加上多次的任务让他身心疲惫,几乎是沾床便睡。
很少会有这样汹涌的梦。
之所以说汹涌,是因为刚一躺下,这仿佛幻境一样的图像便扑面而来。这种深陷泥潭的感觉,真实却又有些虚幻,再加上那个疑似会幻术的“无名”不可能闯进提乌斯学院的宿舍,梦里的孙无情也就没有在意。
人们很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一旦意识到了,可以随时离开。如果做不到,就是俗称的“鬼压床”,但对于经常锻炼的人来说,从梦里离开,不算太难。
但孙无情却有点犹豫。
因为他看到了齐相。他现在站在一间病房里,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一个医生正背对着孙无情。
齐相的照片在做任务时看过,所以当那个满脸胡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出现时,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了齐相的名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今天自己听了齐桓的故事,做了这个奇怪的梦?
但梦里,怎么会有不认识的人?
人类的梦是基于他们拥有的记忆碎片组成的,正如同安然的预言一般,如果她没有见过某一类事物,预言出来的结局便容易模棱两可。
也就是说,这个站在齐相面前的医生,他见过?
很快,那名医生转过头,孙无情看到他手上握着一管刚抽好的血液。
“齐先生,感觉好一点了吗?”医生的声音也是十分陌生,孙无情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如果是“无名”,里面倒也有一个白大褂,只是他的衣服穿起来不像面前这个人一样如此严谨,每一个扣子都十分完美,一丝不苟。
第一眼,就很难让人起疑心。
“好多了。谢谢。”齐相的声音有些苍老,很难相信他才四十多岁。
按照齐桓的故事和“朋友”给的资料,齐相住进医院应该是在齐桓十二岁的时候,两年后搬到那座神秘的疗养院,直到齐桓入学那一年。
就在这时,门被人轻轻推开,孙无情的视角浮到了病房顶部,当他看到进来之人的脸时,呼吸都似乎凝结。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人是程轻命。
那个能控制别人内心的“无名”,也是校长正在抓捕的人。
齐桓是不知道齐相和明清臣的计划的,当然,齐相也不知道明清臣被学院称为程轻命。不管是不是作者玩的文字游戏,但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