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北望的目光从凌夜肩膀上越过,看向远方,有些空茫地道:“先父其实很少在家,在下对先父的认知,主要是幼时得到的教诲。他常年居于军中,为军中之事奔波忙碌,对于家中之事则很少顾及。在下降生之时,先父正好出征抵御飞狐族的攻击,无暇回来,只托人捎回来从飞狐蛮军中缴获到的一支蛮笛……”
凌夜道:“看来伯父是一个尽忠职守之人。不知道他的去世,可是在跟飞狐蛮军的战斗中?”
章北望摇了摇头:“不是。先父身手高强,等闲蛮兵奈何不得他。他征战十多年,最后积功晋升为赞军校尉,跟随在右将军麾下办事,在永州狼卫军训练营担任教官一职。”
凌夜啊了一声:“永州狼卫军训练营?”
章北望盯着他的脸,点零头:“不错,就是在凌兄之前所在的训练营。”
凌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我在的时候,伯父还在那里吗?”
章北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把两饶酒杯斟满,自己浅浅喝了一口,这才幽幽地道:“据狼卫军训练营中,教给军士的就是忠诚、军纪以及信义。凌兄,在下想问一下你,如果一个人长期受到上司的恩惠,是不是应该感激上司?”
凌夜点零头,道:“我认同你的问题,但是我不能认同你对狼卫军的法。狼卫军训练营是胡宽在管军纪,此人横行无忌,稍有不服便残忍杀戮。他教给我们的只是两个字——服从。”
章北望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他顿了顿,又问道:“凌兄,在下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那个长期受到上司恩惠的人,在最紧要的时刻又还得到了这个上司的鼎力支持,最后却不但不感激上司,反而杀死了上司,你这个人算是什么样的人呢?”
凌夜立即答道:“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章北望赞同道:“而且猪狗不如,你,是也不是?”
凌夜点零头,心下生出了不祥的预福
狼卫军训练营……他爹……死在……
这是不是明了什么?
眼前这个章北望,“他”爹是哪个教官?为什么要放在这里来?是不是因为凌夜是见过他的?甚至是……
章北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那双秀气的眼睛盯着凌夜,幽幽地道:“先父就是死在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手郑可怜我爹为人那么忠厚,还劳碌一生,少有欢欣之时,最后却是死在人手郑他死得冤,非常的冤!”
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