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厌棽会误会吗?会生气吗?会突然暴起揍人吗?会从此以后再也不理我、刻意疏远我吗……
咦?奇了个怪了,我平白无故担心这些干嘛?
陈央央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心情乱七八糟地低顺着眉眼不敢看厌棽。
花生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骂骂咧咧怨自己命不好,骂厌棽太薄情,花灵儿实在不能忍了,一个巴掌糊上去,“闭嘴!”
然后谨小慎微地重新跪好,又不动了。
花生果然有些忌惮亲姐,一下子封口不出声了,而崔胡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说话,局外人一样静默非常。
郝帅龇牙咧嘴终于把胳膊从碎板夹缝中抽出来,朝着一道道红白划痕不停地吹气,边吹边叨叨:“陈央央,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这个人对事物本末倒置、真假不分,一念碎魂你倒知道心疼大哭了,我这么活生生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陈央央嫌弃地迈出一床狼藉,离他远点,心想郝帅这个人就是不能搭理,越搭理越来劲,忽而脑中精光一闪—她和厌棽不是心灵相通吗,既然如此何须解释!
于是她慢慢抬起头,以一种试探的眼光看向厌棽,好死不死,正好和他看了个四目相对,陈央央微微一个激灵。
此时的厌棽与墓下最后一眼又有明显不同,甚至可以这么说,在陈央央的印象当中,厌棽的表情一直过于单一,温和时即温和,冷漠时即冷漠,笑是笑,气是气,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纠结,犹豫不定。
他在纠结什么呢?因为她吗?
厌棽?厌棽?
陈央央在心里试探着喊了两声,也不知是法术失灵了,还是厌棽不想说话,总之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回应。
陈央央心叹一声:厌棽心,海底针,要不要随便找个话题开口打破尴尬呢?
“你刚才一个人……”
想到就做,话开了个头,还没表达出所以然来,陈央央便忽觉小腿一暖,一低头,是花灵儿的手轻轻覆在上面,然后就见花灵儿慢慢抬起头,两眼无辜又可怜巴巴的将她望着,“央央~”
这一声,叫得身处夏季大沙漠的陈央央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怎,怎么了?”
“你生不生我的气嘛?”
“生气,当然生气了!”
陈央央答的是实话,谁被这么阴谋算计拖到这鸟不拉屎稀奇古怪的地界会不生气,还惊心动魄九死一生,虽然现在都化险为夷了吧,可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