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自从来到不死洲,我心里就一直很难受,既兴奋,又压抑,还特别想哭,真的,特别想哭,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现在,特别想哭……”
“……那就多抱一会儿。”郝帅的双臂紧了又紧,下巴轻轻搁在她柔软又微卷的头发上,慢慢闭上眼睛,似乎在忘情地享受什么,“多抱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陈央央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任泪水肆意沾湿他的衣衫,不知怎么回事,以往360°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人,此时,却让她渐渐萌生一种既熟悉又令人眷恋的踏实感,她不想说话,不想动,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静静的躲他的怀里哭,挺好。
然而很快,洞顶上的北冥珠一颗,两颗,五颗,成团成片,就像奄奄一息的生灵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几个眨眼的功夫渐渐失去所有光泽,黯淡如石。
首先发现这一现象的是顾叔,他惊恐地张了张口,忽然站了起来,“厌先生,您快看那里!”
厌棽没动,也没答,就像根本听不见一样,毫无生气,宛如一尊千年雕像。
陈央央闻声,抹着眼泪匆匆离开郝帅的怀抱,先顺着顾叔的手指望了上去,“没光了?”
“是啊。”顾叔说,“刚来的时候,北冥珠很亮很刺眼,后来郝先生……”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郝帅一叠声地打断他,“我动那些珠子的时候,姬长老他们是不是开始打坐修炼呢,顾叔,难道你不觉得,北冥珠之所以发生异常,责任在他们不在我么?”
“这……”
顾叔的话刚启了个头,仿佛轻微的地震发生,整个土洞忽然颤了两颤,扑簌簌地从洞顶落下好多沙子和土灰,顾叔的面色陡然一变,失声大叫:“不好!这土洞马上要塌!!”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东南角那边已率先塌下好大一块土灰,尘土四溅。紧随其后,离陈央央最近的那面土墙轰然坍塌,亏在郝帅眼疾手快拉了陈央央一把,她才免于被活埋的悲惨下场。
“厌棽你还愣着干嘛!施法遁走啊!”郝帅疾声大喊。
厌棽表情木讷,垂目抿唇,犹如木偶一般,抬手轻轻一挥—陈央央惊魂未定之中一回首,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鼻尖竟是狠狠一酸。
然后她只觉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周身光景犹如天神信手扯落一块遮天蔽日的画布,一瞬之间,天光云影,朗朗白日,霞光万丈。
黑暗落幕,光明来临。
稀疏可怜的青草地上,几道身影被红火的太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