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追求向上,有错吗?”顾叔扶墙而起,垂目敛首,向厌棽彬彬施礼,“只问厌先生一句,既然先生法力不俗,为什么却要见死不救?”
这话问得无比诚恳,也一语戳中陈央央此时心情,没错,有能力救人却不救,不救人又偏偏当着人家的面治好她的眼睛,如果说厌棽这么做不是成心显摆,故意气人,那他就是脑子有病。
她随便这么一想,却不料,厌棽那古怪又复杂的眼神再次缓缓看了过来。
陈央央微微一怔,糟糕,难道“心灵感应”又回来了不成?
果然,厌棽的唇没动,温和轻缓的声音随之传进她的灵识中:距离问题,法术刚刚失灵了。
哦。陈央央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旋即心问,那人呢,你救是不救?
厌棽沉默,面上和心里非常一致的沉默。
这使陈央央不得不怀疑,厌棽向她敞开心扉的法术有没有可能是假的?个人想法必定都有因果关系,有因才有果,厌棽思考问题却连起因和经过都没有,心里整个空白一片,怎么说都不正常吧?
“嘿嘿嘿,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到底有完没完,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这只千年单身狗的感受?走不走?你们不走我走了啊。”
郝帅的话里隐约掺着一丝不耐烦和醋意,满脸写着“受够你们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然后开始四下打量洞的结构—跟个鸡蛋壳似的严丝合缝,哪有出口呢。
“我去,这要怎么出去?陈央央你刚才走的那扇门呢,怎么突然也没了?”
陈央央下意识回头去看,果然,刚才嫌弃小门寒碜,现在寒碜也彻底没有了,“呃……不知道。”
明明是郝帅领她进来的,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
三人各怀心思,无人再搭郝帅的茬,顾叔见厌棽许久不答,既不好催促,也不愿就此放弃,转而说劝陈央央,“央央,人命关天,你就看在我们往日情分上,能不能帮……”
“顾叔,您刚才拿刀戳我脖子的时候,怎么不看一看我们的往日情分呢?”
陈央央抬手沾了一下脖子上的鲜红血渍,伤口依然锐利地疼,她忽然又有点不明白了,厌棽既然肯替她治好眼睛,为什么不干脆好人做到底,把伤口也给她治愈呢?
这时,厌棽用心不问自答,四个字:不宜张扬。
陈央央粗粗一想,认为厌棽的意图大概是,眼睛伤到什么程度除了她自己,无人可知,但伤口快速愈合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