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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小姐姐不错。
还没靠近,他们便听到一个男人又哭又笑又极度抓狂的声音,陈央央慢慢听出来了,是吴挚。
“啊啊啊停下!停下!不要坏啊!妈的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来救救我!我的手……我的手……”
陈央央一阵心惊胆战,夜色中穿林过隙,跑得更加飞快。
“央央姐你慢点!……啊小心!”
右肩的纱布被横出的树枝差点刮落,露出里面一点血肉,陈央央吃痛捂住,但速度仍然一丝不减,把身后的钱青直接给看呆了—他见过能忍痛的,却没见过这么能忍的!
哦,有一个,自家姐姐好像也可以。
“我草了!这手还是我的吗?为什么不听使唤?我的相机我的包!啊我的录音笔!!别砸别砸……也不能摔啊!!靠,踩也不行!!!窃听,我一万块钱买的窃听器啊啊啊啊!……哥们你站那儿干什么,快过来阻止我啊!打晕我也行!……”
手电被扔在一边草丛里,惨白的光束被杂乱无章的草叶几经切割,粗细不均、零零散散的斜照在近乎崩溃状态的吴挚身上,他大喊大叫,拼命想控制自己的手脚,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这种状况就好像中了邪。
郝帅停在五米远的地方不再靠近,由着吴挚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水杯、数据线、食物、工作证、笔记本……最后一股脑儿全倒在地上,拆完相机砸录音笔,砸完录音笔踩窃听器,最后连卫生纸也不放过,连扯带抓折腾了个七零八碎,一地狼藉。
砰。
吴挚终于消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冷汗,圆睁着双眼惊恐至极。
“奇怪了。”郝帅抱着双臂闲闲走近,似点评,似思索,“别人都是成双成对,你单蹦一个玩得也挺嗨,唔,净给我出难题。”
后面的陈央央越过他,直奔吴挚,浅淡的血腥气随之飘过,郝帅眉头微皱,却什么也没做没说。
“吴记你怎么了?吴记?”
料是平日竞争对手,吴挚的一些工作作风她很反感,此时见到地上惊魂未定的人,也禁不住生出许多同情和关心。
吴挚直着眼睛叨叨:“……我……我的相机……资……资料……”
陈央央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吴挚略微回了些神,看着陈央央说:“相机……录音笔……毁了……全没了……”
陈央央安慰说:“没关系,东西没了可以再买,你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