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处朝九晚五下班早,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幸好投诉超市的群众可以随时采访;温泉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营业,相关部门的硬证明也早已拿到,按时完成也不是问题。
只有办事处……唉!
陈央央重重叹了口气,只能把自己的月底奖金和年终福利寄托在催命胡的一星点做人良知上。
出租车上,把两份稿件各自打包发给自己的责任编辑,陈央央疲惫的合上笔记本,手肘搁在车门上,注视着窗外快速往后退去的霓虹灯和深夜中寂寥少人的街道。
“顾叔好!”
“嗳你好。央央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顾叔再见!”
电梯门打开,陈央央刚要抬脚迈进去,却正好跟电梯里将要走出来的郝帅看了个四目相对。
郝帅:“这么晚才回来?”
陈央央:“这么晚还要出去?”
“哦,接了单急活儿。赶时间走了哈!你赶紧上楼休息吧,黑眼圈大得都可以关动物园冒充熊猫了!”
郝帅边说边走,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出了大厅不见了。
不见了?
陈央央总觉得自己忘下点什么事。
电梯上升大脑渐渐充血的过程中,她终于想起来,尼玛这丫明明答应晚上一回家就把医药费还给自己,可刚刚迎面撞上,他居然提都没提!
不想了不想了!
陈央央趴在床上装死,脑袋四肢明明疲累到麻木一点也不想动,可偏偏就是睡不着。
趿上拖鞋,她趴到阳台的栏杆上耷拉着眼皮子看夜景,果然是夜,楼下除了几盏荧白又遥远的路灯,小区门岗和前面居民楼里亮着几点橘黄的光,下面几乎就所视无物了。
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可脑子还在下意识的运转……隔壁不要脸,隔壁想耍赖,隔壁莫名其妙看我不顺眼,嗯,不是莫名其妙,他喜欢男人呵,而我是个女人。
女人……
嘶~
陈央央倏然睁大眼睛,身体条件反射地离开栏杆,同时向左跳出去足足两大步远,身后叮叮当当一阵乱撞乱响,是她受惊之下不小心碰到挂满衣物鞋袜的晾衣支架。
她打开阳台的灯,一眼便看见花架上那只自我膨胀地活在小泥碗里的仙人球—两天没注意,它好像长大不少。
陈央央舒了口气,揉着锐痛的大腿外侧靠过去,亏了还隔着一层棉布睡裙,否则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