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没有做错,阿虫也不会怪你,也许他真的不适合上海,离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嗯,不适合?最好的结果?铁明扭头咀嚼着阿鼠这句,无意的话却能说中关键。适者生存,丛林法则不要太残酷了。
其实何止阿虫呢,任何人到任何地方都是缘分牵引。缘来了就到了这个地方,缘尽了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人从出生到死都在一个地方、一个村庄、一间屋子里,没有人。
日落黄昏,太阳收回了最后一道光芒,凉意渐起,铁明感到车窗处透过来“嗖嗖”的冷风,忙把窗门摇上。
远处的天空红光一片,血染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十字架上白鸽展开翅膀冲入这红光,一会儿就被吞噬不见。铁明心头一悸,此情此景预兆着什么,什么在远方等着自己?
是不是阿虫的结局不是偶然,我们所有人都会走到这一步?
铁明看着后座上的阿鼠,感到一阵凄凉。
回到了家,铁明就吩咐佣人收拾出客房,把自己洗好的衣服给阿鼠,让他不要嫌弃,暂时将就,等沁心出院了,再带阿鼠去买新的。阿鼠已经很感激了,铁明这一身行头早让他羡慕不已,还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话。
安顿好了阿鼠,铁明又直奔医院。
他一时一刻也放不下沁心。晚上小菊喂沁心吃过药,服侍她洗过脸和脚,擦了擦背,换上新被子,等沁心睡下了,自己才在一边铺床躺下。铁明回来后直接找了间空病房胡乱睡下了。
这天夜里,雷电大作,风呼呼地撕扯着窗棂,就像地府里的冤鬼,大声哭诉,大声咒骂,拉住夜行人的衣袖,讨一点路头。
雷公公电婆婆前半夜还安安稳稳地卧在云朵里,被这鬼风嚎叫地心烦意乱,“噜噜噜”的发出低吼,就像猫儿警告进攻者那样低低的威胁,一场争斗不可避免。风似乎毫不畏惧,越叫声越响,“啪啪啪”的敲打着窗户,好像满腹冤屈不可申诉。
一道蜈蚣一样的血红血红的闪电划破天空,揪痛了温柔的云朵。紧接着,“轰隆隆”半天里一阵惊天雷声,雷公公怒斥妖风,回声不绝,骂骂咧咧。妖风果真小了很多。
没过一会儿,又一道闪电,又一声雷鸣,天颜骤变。原本已经沉沉入眠的心脏被它猛一击打,唬得一阵紧缩,双眼“噔”一睁,浑身一颤。打雷了,沁心在病床上猛一起身,尖叫一声,掀起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颤抖地跟个小老鼠似的。
“小姐别怕,打雷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