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幽幽,向外吐着丝丝凉气,一缕乌云又调皮地遮蔽住了她的脸。阿鼠阿虫的影子在月亮圆盘里上下跳蹿,像两只虱子,挠得月亮烦躁不安。
另一头的铁明守在救护室前,转头看着今晚的月亮,原本皎洁的表面竟然现出了点点黑斑,就好像一张原本白净的少女的脸上突然爬起来了点点黑斑,好不扎眼。
这预示了什么?
铁明感到一阵揪心。走廊里旌德只听得见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钟条摆动的声音,好像在催促着救护室里的人,铁明望着那许久不见打开的救护室的门,心一点一点被揪起来。
大林也等得不耐烦,屁股坐得生疼起来,抬头一看救护室的门,就好像一张冷酷的客户的脸一般,那门缝好像被胶水糊住了一般,一丝缝儿都看不见。
“这怎么这么久!”
大林暗暗在心底里着急,心底的急全都写在了脸上,看到了铁明,又想对他发泄。铁明正背对着他,突然感到后背仿佛有火在烧,那火来自大林一对神明炯炯的眼睛。
过了好久好久,门才被推开了。
铁明迎上去,俯身望着手术床上爱人苍白的脸,看她被厚厚的纱布包得结结实实的脑袋,看她这一身蓝条纹病号服,就仿佛有一只粉红色的小手揪住了自己的心,揪得甲缝里瞬间都是血。
“医生,病人怎么不醒?”
还没等医生回答,大林就推开铁明,冲到医生面前,激动地嚷嚷:
“我女儿怎么了?你们给她做了什么手术?”
铁明看了大林一眼,顾不得与他争执,等着听医生怎么说。可怜的医生,大半夜的做那么久的手术,做完后还要应付病人家属的种种质问,不得休息也不得体谅。
“林先生,您放心,林小姐身上所有的伤,我们都一一检查处理了,该做的都做到了,现在就等着林小姐慢慢恢复了。林小姐年轻,这些都好得快。”
“没事了?”
大林半信半疑地看着医生,医生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请他放心。铁明看着沁心被放大了一倍的脑袋,插问一句:
“医生,她的头上包那么多纱布怎么回事?”
“哦,林小姐头部有创伤,我们手术也主要是做这个,这个恢复起来需要一定时间。”
“什么,下手这么狠。”大林一听,赶紧看看沁心头上的纱布。打我女儿的头,这是要撕票吗?这帮畜生,都答应给钱了,不放人还要杀人吗?
铁明劝